剛被送走的大夫又被請了回來,看到燕姨娘的兇險,急忙開始診治,甚至還用上了銀針。
在這期間,羅麗娘坐在妝臺前,始終一言不發。
蘇華平抽空看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只是他擔憂著燕姨娘,沒空與她計較。
等到大夫施完針,又配了藥。
蘇華平才把所有的下人都打發出去。
在這期間,羅母不愿意出門,卻還是拗不過女婿。
只剩下夫妻兩人,蘇華平再不客氣,問:“羅麗娘,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伸手指著床上的燕姨娘:“同為女人,你為何要對一個有孕的女子下手?你自己也有孩子,為何不為孩子積德?”
羅麗娘伸手指了指臉:“看到我的臉了嗎?”
蘇華平冷哼一聲:“不好好伺候母親,活該。”
羅麗娘一顆心涼了半截:“娘是長輩,她打我這事不好評說。但我回來之后拿了之前的藥膏擦臉,卻險些毀了容。”她指著臉上那幾條口子:“這些是用了藥之后才裂開的。看守藥膏的丫鬟說,就是燕姨娘吩咐她調換的藥。”
聞言,蘇華平滿臉嘲諷:“現在燕兒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也辯解不了。當然是你想怎么說就怎么說了。”
羅麗娘:“……”
她眼中蓄滿了淚:“同床共枕這么久,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蘇華平沒有回答。
看他默認,羅麗娘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當初她手捏著蘇家母子那樣要命的把柄,沒有要任何好處。只要求嫁進來。雖然確實是奔著過好日子而來,但也實實在在是想嫁給他。
現在想來,那番真心就當是喂了狗。羅麗娘閉了閉眼:“真的是因為她對我動手,險些毀了我的臉,我才反擊的。我讓人打她時,不知道她有身孕的事。”
“夫人,你也沒給妾身……說話的機會呀……”
聽到這話,羅麗娘抬眼看去,只見床上的女子不知道已醒來了多久,此時滿臉是淚,聲音怯怯,飽含著無限委屈。她哭著看向身邊的男人:“平郎,我……真的是……你可以問那些下人,我句句屬實,夫人她……”
她虛弱地伸手撫上肚子:“我們的孩子沒有了。”語罷,眼睛一眨,兩行清淚落下。
蘇華平將她攬入懷中:“以后還會有的。”
燕姨娘哭著搖頭:“不會了。妾身命途多舛,之前被灌過虎狼之藥,能夠有這個孩子,純粹是僥幸……”她看著帳幔頂:“或許,妾身命該如此,怪不得別人。”
聽著這些話,蘇華平心里愈發難受。看著羅麗娘的眼神越來越不善。
羅麗娘往后退了兩步:“燕姨娘,是你先對我下毒……”
“妾身沒有做過。”燕姨娘語氣很輕:“夫人,這后宅宅你掌控之中,沒有人敢幫我。”
她說著話,疲憊地閉上了眼:“平郎,我想歇會。”
蘇華平沒有吵她,還輕輕拍著安慰。
羅麗娘霍然起身,即將出口的話卻被蘇華平給瞪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