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是?”反問出這話的人是蘇母。
羅麗娘:“……”
她看著婆婆,意有所指:“母親,我才是您兒媳,你應該護著我才對。”
“我還不夠護著你么?”蘇母冷笑:“你是怎么進門的?”
羅麗娘啞口無言。她聽得出來,婆婆這些怨恨上了她之前的威脅。她心底后悔不迭:“可讓我搬出正房,這事也太沒規矩……”
“外人不會知道的。”蘇母語氣篤定。
羅麗娘:“……”
身為正室,搬出正房本就不合適。如果蘇母是個講道理的,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看著架勢,蘇母是鐵了心要收拾她了。
羅麗娘手頭沒有把柄,告不了狀,也只能忍。她委屈得眼圈通紅:“把我的東西搬到左廂房。”
蘇華平聞言,立刻出聲阻止:“燕兒好不容易才睡著,你們別進去吵鬧。”說完,又一臉不贊同地看向羅麗娘:“廂房里被褥齊全,你還要搬什么?如果真缺東西,就讓下人去庫房中拿。”
“那能一樣嗎?”羅麗娘脫口問道。
正房中許多東西都是給正室所用,且不說東西本身的貴重,里面有不少都是主母才能用的正紅。
她本意是想著,把那些貴重東西挪走,屋子里一空,再寥落些,就算就在正房,那也只是一個妾。
可若東西不搬,甚至不挪動……蘇華平如此,分明就是寵妾滅妻。
下意識的,羅麗娘看向了婆婆。
蘇母沒有阻止兒子,滿臉不以為然:“權宜之計而已,又不是常住。你大張旗鼓地搬什么?”
羅麗娘也希望是權宜之計,可燕姨娘都住進去了,母子倆鐵了心要收拾她,蘇母更是篤定外人不會知道此事,這樣的情形下,她這一走,哪里還回得來?
她不敢與婆婆爭執,委委屈屈地去了廂房里,趴在床上痛快哭了一場。
丫鬟很是擔憂:“夫人,您剛出月子,不能這么哭。”
羅麗娘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愈發哭得厲害。
身為下人,也只有主子好了,丫鬟才能過得好,她是真心想讓主子振作起來,試探著道:“夫人,您要是病著,小公子也會被人怠慢的。”
聽到這話,羅麗娘漸漸地止住了哭。
她如今不知要為自己活,還得為了孩子。
就像是丫鬟說的,如果她出了事……譬如被休或是病歪歪,蘇華平女人再多點,兒子還能有好日子過?
她擦了眼淚,讓人送來了飯菜,哪怕胃口不佳,也努力往口中塞了不少。
另一邊,蘇華風眼瞅著母親把羅麗娘揍了一頓,放下了心來。
可還沒放心多久,傍晚時,羅淮西的隨從又送了一封信,說是打人這事兒他沒有親自動手,這一回不算。
蘇華風:“……”
他一瞬間還以為自己眼花,翻來覆去把那封信看了幾遍,無言半晌,狠狠一巴掌將信件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