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到的時候,羅麗娘面前還站著一個人,挺熟悉的。正是蘇母。
蘇母身著紅衣,站在大牢門口,居高臨下看著羅麗娘:“活該!”
羅麗娘對此置若罔聞,始終低著頭。仿佛沒看見大牢門口的人似的。
“好巧。”秦秋婉含笑上前。
蘇母凜然一驚,回頭看到是她,面色不太好看:“你來做甚?”
秦秋婉在她三步遠處站定:“這又不是你家,你來得,我自然也能來。”她走到欄桿旁蹲下:“羅麗娘,我挺好奇,你為何能拿到侍郎大人那么多書信?”
之前蘇母被逼到毀兒子名聲,對親孫子下手,不可能沒求助過侍郎大人。
怎么反而是羅麗娘一個外人拿到了書信?
這事蘇母也是后來與侍郎大人相認后才得知真相。原來,當初侍郎大人送過來的第一封信里,里面就已囑咐過,字跡可能被模仿,他二人之間來往必須慎之又慎,這邊的回信必須隨信附上一朵干花瓣,他才會認。
蘇母沒收到第一封信,羅麗娘知道干花的秘密,又去信表示城里已經有人懷疑二人關系,囑咐那邊別信亂七八糟的信件。所以,侍郎大人看到了字跡和佳人一模一樣的信,不止沒回,反而愈發戒備。
蘇母瞪著前兒媳:“你打聽這些做甚?”
“只是好奇嘛。”秦秋婉側頭看她:“蘇夫人,我和妹妹有些話要聊,你們聊完嗎?若是差不多了,倒是讓一讓。”
蘇母:“……”
她瞪著秦秋婉,壓低聲音道:“外人不知,你應該明白,我后頭有人,是你和羅淮西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會給自己招災的。”
秦秋婉手放在胸口作害怕狀:“我好怕哦。”
蘇母看得出來,她壓根不怕,這副模樣明顯就是裝的,她看得憋氣,再次道:“你腹中有我孫子,別逼我對你動手。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狠起來,可管不了那么多!”
她看向牢中的羅麗娘:“你也一樣,不該說的別說,小心禍從口出!”
如是囑咐了一遍,這才帶著人拂袖而去。
秦秋婉已經顯懷,也懶得蹲下,就那么站在欄桿旁:“你愿意為我解惑嗎?”
羅麗娘沒有閑聊的興致,微微抬起頭來,從亂發間看到站在欄桿外氣質優雅的年輕女子,心里又羨又妒。果真同人不同命,她從生下來就過得苦,想要的東西都得自己爭取。而面前這女人,得家里寵愛,出嫁之后得夫君寵愛,哪怕被和離,再找一個男人同樣愛她……她閉了閉眼,壓下心底的不甘:“想知道嗎?”
秦秋婉頷首。
“只要你救我我出去,我就全都告訴你。”
秦秋婉笑了:“你怕是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怎么會為了這點好奇心而救你呢?”她想到什么:“對了,我已經找到當初給蘇華風診脈的大夫,過兩天就把他送到衙門指證蘇夫人!到時候罪證確鑿,蘇夫人辯無可辯,你猜,她會不會供出你來?”
羅麗娘面色大變,她心里明白,蘇母如今恨自己入骨,如果蘇母當真深陷圇圄,絕不會放過自己。
“你……”驚懼之下,羅麗娘聲音顫抖:“你就不怕侍郎大人?”
秦秋婉滿臉不以為然:“怕!”
她說得坦蕩蕩,眼見羅麗娘眼睛一亮,又道:“但他到了城內后面都不露,你猜他會不會出面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