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好了。”
胡母已經“病”了兩日,也在床上睡了兩日。如果真的生病還好說,這尋常人在床上一直坐著,滋味并不好受。看他滿臉慌亂,她心里也緊張起來:“明真,出了何事?”
胡明真奔到床邊蹲下,將方才的事情說了,額頭上滿是冷汗:“我再三保證今夜會回去陪她才得以脫身。娘,現在怎么辦?”
胡母已經病了,再以這個借口不太可能。她沉吟了下:“你能立刻有差事離開京城嗎?兩三天也行,如果能幾個月就更好。”
皇上都親口說不讓他出城,讓夫妻倆好好培養感情。這種時候,他哪里出得去?
胡母也無法,試探著道:“要不,你受點傷?”受傷了總不能硬來吧?
胡明真:“……”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受傷,才能躲得過去。
他有些發愁:“我哪受傷啊?”
不能傷得太重,且不說耽誤公事,自己也受罪。尤其不能落下病根,不能耽誤以后辦差。
秦秋婉腳上的蔻丹剛涂好,就聽說剛去探望母親的胡明真在出來時崴了腳。并且,胡明瑤早上去了小姐妹家中做客。
“老夫人說,她躺在床上無聊,讓您去陪著。”
聽到這話,秦秋婉嗤笑出聲,緩步去了后院。
胡母面色蒼白,笑容勉強:“郡主,我這身子不中用,拖累你們了。”
“不至于。”秦秋婉看向軟榻上靠著的胡明真,眼神在他纏得厚厚的腳上掃了一眼:“這狀元府內外都是剛整修過,是有什么地方不妥當嗎?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傷了腳了?”
胡明真面色白慘慘的:“下臺階的時候沒注意……”
胡母嘆息:“大夫說,得好好養著,不能亂動,否則要落下病根。”
“身子有疾者不能入朝。”秦秋婉一臉焦急模樣:“春溪,你去宮里告知皇伯父,然后請了沈院首來。”
胡明真:“……”
他之前就怕梁玉蘭要請太醫,所以崴腳是真的。但因為是故意,并沒有胡母口中說的那么重,勉強走動還是能的,落下病根不可能!
他急忙拒絕:“一點小傷,不敢勞煩皇上擔憂。我已經讓人請了擅長治骨傷的周大夫,一會兒就到。”
秦秋婉滿臉不贊同:“都要落下病根變成跛子了,這怎么能算小傷?”
她吩咐道:“來人,將大人扶去正房。”
立刻有好幾個人進來,眼看母子倆要開口,她率先道:“兩個病人湊在一起怎么養傷?”她看向胡母:“婆母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夫君的。”
胡明真張了張口:“我想陪我娘。”他又急忙補充:“我難得歇在家中,以后怕是沒有的機會伴著母親。”
秦秋婉眉心微蹙:“夫君,你如此,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在躲我。”
胡明真心下一驚,脫口道:“我沒有!”
秦秋婉看了看床上的胡母:“既然你如此放不下你娘,跟你娘過日子就可。為何要娶妻?”
說著這話,她已滿臉不悅。
胡母見狀,認為不能讓郡主為所欲為,否則,怕是即刻就要暴露身份。她也沉下臉:“郡主,你這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秦秋婉臉上并無懼色:“你說你病得重,要讓兒子侍奉在床前。他又傷了腳,不能亂動,你們胡家這是被瘟神附身了嗎?”
她揚聲吩咐:“去請沈院首,今日我就非要看看,你們到底是真病還是假病!膽敢糊弄本郡主,父王和皇伯父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