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真:“……”
她不服氣:“這狀元之位是我考的,也是皇上您親自欽點的。其余幾位舉子未能參加會試,與微臣有何關系?”她振振有詞:“往年也有舉子因病或是因事不能參加會試,難道那些年你選出的狀元也不作數?”
“牙尖嘴利。”皇上冷笑道:“那些狀元可沒有對別的舉子動手!毒害有功名的讀書人,與戕害官員同罪!科舉乃是再神圣不過的事,這是天底下寒門舉子難得的公平,你憑一己之力擾亂科舉……”他面色沉沉:“胡明真,只憑著這些,朕就可以判你一個秋后問斬!”
胡明真面色大變:“皇上容稟,那些事情與微臣無關!”
“是草民!”皇上強調:“你再說錯,朕可要依律治罪了!”
胡明真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也跳得飛快,她知道自己這會兒要解釋,但太過緊張,她腦中一片空白,壓根不知道該說什么。
皇上正在盛怒之中,也有些激動。
賢王吩咐人拿來了茶水,親自倒了一杯茶送上:“皇兄息怒,龍體要緊,別氣壞了身子。”
皇上接過茶水,一飲而盡,面色緩和了些,但眼神還是一樣嚴肅。
“草民想做狀元,就是想求得您的重視,然后為草民的父親申冤,求皇上明察!”
竟然是把她做的所有錯事都往為父申冤上推,包括女扮男裝,包括陷害其余舉人。
回皇子府去拿供詞的宮人來回都騎馬,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拿到了三皇子口中的卷宗。
皇上又將刑部那邊的調了出來,一一比對。
在這期間,親手審理此案的賢王始終一言不發。用他的話說,是不想影響皇上的判斷。
事情一目了然,人證物證都在,胡知根本就不冤枉。
對于這樣的結果,胡明真是不能接受的。她強調道:“我父親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我們家不缺銀子,他犯不著。”
賀長禮出聲道:“有些人膽大,不為名也不為利。只為了滿足某些奇怪的癖好。”
譬如,故意挑釁官府,偷完了東西還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胡明真訝然:“不可能。”
梁玉蘭是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女子,在這樣的場合中不好發言。秦秋婉一直忍到現在,此時提議道:“不如請了胡夫人來,問一問胡知身上有沒有別的秘密。”
胡母被請到了勤政殿,嚇得瑟瑟發抖,她不知道男人在外頭的那些事,只是覺得他不可能偷稅糧。
哪怕證據都擺到了面前,胡家人也始終一口咬定胡知是冤枉的。
賢王皺了皺眉,出聲道:“這案子哪怕時隔多年,我也還有些印象。這位胡知好像在外頭仍有一位外室……只是所有人都指認他一人知情,我就沒有深查。”
胡家母女面面相覷。
胡母面色大變:“王爺,我夫君已死了多年,您這樣信口胡謅,就不怕打擾他亡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