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有些事,躲是躲不開的。再說,某些人秦秋婉也不能躲。
香云樓位于城內最繁華的街上,是城內為數不多的三層樓,她一下馬車,立刻就有伙計上前來迎:“是林夫人么?”
秦秋婉側頭看他:“你認識我?”
伙計有些尷尬:“林家發生的那些事好多人都聽說過,小的在這酒樓里迎來送往,自然也聽說過。”
事實上并不是這樣,而是樓上的那位姑娘讓他看到林夫人就直接請上樓。伙計并不認識林家那位鄉下來的夫人,怕辦不好此事,特意找了人打聽。
鄉下人嘛,肌膚較城內的夫人要黑一些,手指粗糙,伙計打聽過后,還怕自己認不出來。當真正看到人,他就知道自己多慮。
這鄉下來的夫人一看就挺粗糙,哪怕穿了貴重的綢衫,戴上了首飾,和城內的夫人還是截然不同。當然了,氣質上也沒那么差。大概真的是人靠衣裝,這位林夫人也就是肌膚差點,神情氣質一點都不小家子氣。
秦秋婉也沒追問,跟著他進了門:“嚴姑娘到了嗎?”
“到了。”伙計笑吟吟:“還特意吩咐小的,等您來了再上菜。”
林富貴后來娶的二房是城內富商嚴府的大姑娘,還是原配嫡女。
嚴老爺的原配早早沒了,都說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這話果然不假。否則,這嚴青青也不至于嫁給林富貴一個從鄉下回來的泥腿子。
嚴青青今年十八,當初她該議親時,家中沒人顧得上她,后來她祖母去世,她要守孝,所以才拖到了現在。
看到秦秋婉進門,嚴青青含笑起身,伸手一引:“坐。”
門重新關上,嚴青青看向了三月:“你也下去吃飯吧,我與你主子有些事情要商量。”
三月沒有動彈,而是看向了秦秋婉。
秦秋婉擺了擺手:“去吧!”
三月一走,屋中只剩下了兩人。嚴青青笑著倒了一杯酒,放在秦秋婉面前:“我總覺得你挺面善,好像我們認識了許久似的,以后我就喚你姐姐吧。”
這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秦秋婉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不屑,也不去端酒,只問:“嚴姑娘,我們倆好像不認識,你說找我有要事相商,還是關于我夫君的,到底是什么事啊?”她試探著問:“我孩子他爹愛拈花惹草,還說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正常,我也管不了他,是不是他在外頭又勾搭了哪個女人……我知道他的毛病,你不必顧忌,只管告訴我實情就行。”
嚴青青想好的話還沒開口,就聽她說了這么一長串,當聽到林富貴那些毛病時,她臉上的笑容僵住,到后來,已經徹底笑不出來了。
秦秋婉一直暗中注意著她的神情,見狀故作驚訝:“難道他闖了大禍,碰了不該碰的人?是寡婦還是別人的外室?”
她說出的話愈發離譜,嚴青青忍無可忍:“不是。”
秦秋婉一臉慶幸,伸手拍著胸口:“那就好。”
嚴青青怕她又說些有的沒的,率先道:“我相信你也聽說過林家要給他聘二房的事。可能你還不知道,林伯母和我母親私底下見過幾次,已經下了小定。”
秦秋婉一臉驚詫:“娶你?”
嚴青青面色不太好,卻也沒反駁。
秦秋婉上下打量她:“姑娘,恕我直言,你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否則,為何要想不開嫁給一個泥腿子做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