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一禮:“弟子記下了。”
看到兩人相處熟稔,常蕓面色微變,再聽到二人的稱呼,她忍不住脫口問:“你們已經拜師了?”
田章頷首:“我的弟子到了,二位請回。”
常寧不愛說話,他不想走,也不多言,照舊坐在原地。
常蕓面色發白:“您還收徒嗎?”
田章搖頭:“雨兒是關門弟子。”
常蕓急切道:“她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田章若有所思。
在常蕓期待的目光中,秦秋婉閑閑出聲:“伯父,您之前說過,收徒講究緣分,還要看人品。別人我不知,這兄妹二人的人品我卻是知道一些的。”
常蕓睚眥欲裂,死死瞪著她。
秦秋婉恍若未覺,自顧自繼續道:“這兩人說起來也不是外人,正是我夫君在外養的外室生下的子女。之前也住進府中,我那夫君說,這兄妹二人是他給孩子請的伴讀。”
田章皺起眉來:“這也太……”
他一時間竟找不出形容江海的話來。
也是因為當著母子三人的面,不好說難聽的話。
“伴讀也罷了,”秦秋婉看著兄妹倆:“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只是兩個孩子而已,我本來無意與他們計較。但是這兩人為了爭寵。收買了當時我府上的夫子,讓其故意不告訴我兒佑康功課,回頭卻又逼他默背。背不出來,夫子就告到我夫君那里,說孩子備懶。”
“連續幾次,我夫君對待佑康兄妹倆越來越不耐煩。還是我發現了不對,才把那個毫無師德的夫子趕了出去。”
聽到這些話,田章面色鐵青,伸手一引:“我這院子不歡迎二位,二位請回吧!”
常寧本來不屑于開口,此時也不得不出聲:“江夫人,你口口聲聲說品性,依我看,你的品性也好不到哪去!你說這么多,不外乎就是怕我們兄妹也拜在了田前輩名下……”
“你說得對!”秦秋婉頷首:“但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真的,難道有冤枉你二位嗎?”
常蕓立即道:“夫子留功課的事,我們兄妹都不知道內情。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秦秋婉笑了:“你以為我會信?”
田章伸手一指:“二位請回。”
這一回語氣更重,已然不悅。
兄妹倆面面相覷,也不敢多留,飛快起身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為自己解釋。
他們倆知道,如果再留下來,姚敏美肯定會再糾纏。到時候,只會惹田章厭惡。
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那二人離開后,田章開始指點江佑康兄妹。秦秋婉則換下了身上的寬袍大袖,穿上了利索的勁裝,跑去給田夫人拔草。
田夫人頭發已花白,常年得人尊重,說話時便沒那么多顧忌,加上她為人豁達,更是什么話都敢說:“你那個男人真不是東西。”
秦秋婉頷首:“是。我已經不打算跟他過了。”
聽到這話,田夫人微訝,隨即一合掌:“我就喜歡你這種性子。”
她站起身,撐著腰歇息,口中卻沒有停:“好多女子不滿意自家夫君,哭了鬧了又繼續過。對外還說自己苦……要是不想苦,倒是自己離開啊!有些膽小的,鬧都不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