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擺在江海面前的就兩條路。
要么和離,與姚敏美一刀兩斷,往后各過各的。要么繼續忍受她做的這些事。
他抹了一把臉:“你如此,也會毀了姚家姑娘的名聲的。”
秦秋婉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沒打算一直如此,她會盡快與江海分開……心里這么想,臉上卻一臉坦然:“我如今只想讓自己過得隨心,至于別人,且顧不上。”
江海:“……”
是的,如今他是真的拿她沒有辦法。
回城的一路上,江海始終沒有放棄勸說。
秦秋婉面色淡然,一副把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的模樣。
陳長栢看出來了她的想法,一會兒端茶,一會兒送點心,一會兒又給她打扇,態度殷勤。
江海看在眼中,又氣了一場。要不是他需要求著姚府,一定會把這個女人掃地出門。
到了衙門,改房契的事很順利。
江海只覺心如刀割,走出衙門時,他覺得再這么下去不行。因為趙麗娘母子三人揮霍無度,用不了多久就會再來找他,想避是避不開的,他到時候還得見。
一年來上幾次,他手頭的那點鋪子哪夠?
這送出去的比賺回來還快,他早晚會一無所有。江海想著這些,心中堵得慌,一回頭看到那倆人言語間頗為親近,又氣得胸口起伏。
說也說了,勸也勸了,姚敏美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是真的沒轍。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確切地說,是江海單方面不高興,秦秋婉一臉無所謂。回到外城,陳長栢也沒多住,他還得回村里去尋求證據,為自己討個公道。
白日里兩個孩子離開之后,家中就剩下秦秋婉一人,其實是有些無聊的。好不容易兩個孩子沐休,二人還得去田章那里請教。她閑來無事,干脆也跟著一起。
田章和夫人隱居在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很是愜意。
以往兩個孩子來時,夫妻倆大半都在地里拔草。兄妹倆偶爾也要幫忙,今日卻不同,他們剛走到院子外,就看到夫妻兩人坐在院子里的樹下,此時的石桌上已經坐著客人了。
這客人說起來還是熟人,正是常寧兄妹。
此時田章手中正拿著常蕓的畫作,摸著胡子連連點頭:“小小年紀能有這番技藝,可見是用了功的。只是匠氣有余,靈氣不足。”
常蕓余光瞥見院子門口來了人,又聽到田章的夸贊,本以為能在江雨面前勝上一籌,就聽到后面一句,當即面色微變:“這畫作精美……”
“是美。”田章贊同:“畫工精湛,但是看不出你自己的想法。”
他一抬頭,看到門口的兄妹倆,當即笑了:“江雨和你恰恰相反,畫工不足,卻靈氣逼人。”
聽到這話,常蕓白了臉。
畫工可以練,靈氣卻虛無縹緲,想抓也抓不住。也就是說,她哪怕現在比江雨略勝一籌,以后也一定會輸。
從小到大,她就羨慕江家兄妹,同樣是父親的血脈,憑什么他們能隨心所欲得人尊重,而她和哥哥就得像陰溝里的老鼠一般躲起來?
江雨在看到兄妹倆出現在院子里時,臉色難看了一瞬,又很快收斂。聽到田章這話,立即笑著進門。
“師父,我聽到你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