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慘白眼底青黑的姚敏美沖著秦秋婉一福身:“多謝你幫我養好了兩個孩子!至于江海……”說到這里,她滿臉快意:“那個混賬,簡直死不足惜!”
語罷,她再次一福身,整個人化作一抹青煙消散。
桌上是瓷瓶已滿到瓶口。
秦秋婉睜開眼睛時,只看得到面前方寸之地,入目一片大紅,垂眸還看得到手上拿著的如意,身上也是大紅,一看便知是嫁衣。
她這會兒坐在轎子里左搖右晃,整個人昏昏沉沉,很是難受。正想著這里挺適合接收記憶,就見花轎停下,外頭有人踢轎門。
“新嫁娘下轎!”
隨著話音落下,外面伸進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
只看那只手,就知主人養尊處優,且身形和規矩都不會太差。秦秋婉遞上了手中的紅綢。
她走出花轎,一路跟著跨火盆,沿著鋪就的紅綢往院子里走,這家的門檻挺高,不像是普通人。
只是這門婚事有些奇怪,秦秋婉在走的一路上,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
“誰知道能不能沖好?”
“萬一沖好了,這姑娘可有福氣嘍!堂堂姜府公子,憑他的身份能夠入門,簡直是祖墳上冒了青煙。”
“沖好了是冒青煙,要是沖毀了……聽說姜大公子已經昏迷多日,水米未進,眼瞅著就是這兩天的事。要是一進門就斷了氣,怕是要被遷怒。”
……
聽著眾人議論,秦秋婉知道原身應該是沖喜而來,并且,原身身份不高,這門婚事是她高攀。
按理來說,需要秦秋婉到這里來,原身應該是在這門婚事上吃了虧,甚至丟了命。如果可以的話,拒絕這門婚事是最簡單的法子。
但她沒有記憶不敢亂動。
眼瞅著就要拜堂,忽然聽到周圍傳來一陣喧鬧,還有丫鬟的嚎哭之聲。
又有一個婦人大哭道:“我的兒啊!”
眾賓客一陣嘩然。
秦秋婉聽不太清楚,又聽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要嫁的那一位,已經在方才斷了氣。
一時間,秦秋婉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哪怕戴著蓋頭,她也能察覺得到周圍人的指點和議論。
所有人都忙著議論或悲痛,沒有人搭理她這個新嫁娘。
秦秋婉可不想站在這里被人笑話,扯了扯手里的紅綢。另一邊得知姜大公子死去后就把紅綢交給了喜婆。
喜婆察覺到她的動靜,也不敢吭聲。抽了個空,試探著找到管事:“這怎么辦?”
管事也覺得棘手,又找了一個自認為最合適的機會上前詢問主子,然后才跑過來:“老爺說了,既然入了姜府的門,那就是府里的人,一會兒二公子會過來跟她拜堂成親。”
大喜之日弄成這樣,簡直毫無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