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看得出來,姚雅意這是生了氣。
等人一走,秦秋婉也跟著起身,拿著喜冠回了家。
經過這個小插曲,之后就到了婚期,一切都還挺順利。秦秋婉讓她自己租的院子,嫁去了樓家新置辦的宅子。
聽說就在大婚的當日,楊家父子試圖上門賀喜,被樓母給攆了出去。
用她的話說,要斷就斷個干凈,否則,又會被那父子倆人粘上。
樓家人不多,大概是樓宇對她足夠好,樓母挺喜歡她,樓禮對她也挺尊重。都不是難相處的人。
兩人成了親,樓宇一心撲在了讀書上,準備參加來年的鄉試,秦秋婉則準備做生意。
她尋摸了幾日,準備找合適的鋪子。這一日,她正和樓母一起在外頭閑逛,就聽到周圍有人議論姜姚兩家的親事。
據說,婚期就在明日。
秦秋婉是聽過就忘,壓根沒入心。樓母聽了,瞄了她一眼,似乎有話要說,又礙于這是在外頭,人多嘴雜,到底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樓母與她獨處時低聲問:“曾經你也是姜家熄,這一回姜府有喜,咱們要不要上門相賀?”
“不用。”秦秋婉隨口道:“當初我離開時鬧得很不愉快。姜夫人本來是想把我拘在府中一輩子的,我使了些手段才逃了出來。她如今恨我入骨,沒必要白白給她送銀子。”
這些事情,是樓母之前從未聽說過的,此時她滿臉詫異:“姜府這么不講道理嗎?”
沖喜之事挺常見,九成九的都沖不活。姑娘進去之后就變成了寡婦,這種時候,如果夫家厚道,興許還會將姑娘收為義女,重新幫其挑選合適的男子將其嫁出去。就算不厚道的,也不會攔著不讓改嫁。
“他們就是不講道理。”秦秋婉搖了搖頭:“總之,里頭亂得不行,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離開的。”
樓母好奇不已:“你一個姑娘,進門就守寡,他們怎么逼你了?”
秦秋婉沒想隱瞞,直言道:“姜興盛那個混賬想肩挑兩房,我拒絕了。妻不妻,妾不妾,像什么樣子?家風亂成這樣,姜府根本就不是久留之地。”
樓母滿臉詫異:“真有此事?”
“是啊,我要是不離開,如今早已成了二公子的房里人。”秦秋婉擺了擺手:“我只想想就覺得惡心。”
樓母也覺得姜府忒不講究,道:“咱們別提了,惡心的人提多了會影響胃口,我看你最近挺忙的,記得多吃一些,保重身子要緊。”
就聽這么一點,樓母不知道姜府不是什么好去處。以前她有聽說過,越是富貴的人家越是齷齪。就算是她第一回直面大戶人家的算計。
另一邊,姚雅意入府后,新婚時夫妻自然是甜甜蜜蜜。不過,就在第二日早上,她剛起身,準備洗漱完去給長輩敬茶,門卻被人敲響。
丫鬟打開門,一眾鶯鶯燕燕進門,沖著她行禮。
眼看這些人的打扮不像是丫鬟,姚雅意心里頓生不好的預感,一問之下,果然讓她給猜對了,這些女人都是姜興盛的通房丫鬟。
當下的男子在成年之后,長輩都會給兩個丫鬟。就怕管得太過,自家公子沒見過世面被人給算計了。
但是,公子若是定了親,真有誠意結親的話,會在婚期前大半個月時將后院的女人都打發走。姚雅意以為這些事情不需要提,沒想到姜府這樣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