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明白,打兒子的就是這倆人。她也想過找人報復,可她又怕把李幽蘭給逼急了之后說出大兒子的秘密,有把柄落在別人手里的感覺很不好。
總是右想之下,她去了郊外。
這把柄若是不存在,她便可隨意施為。那武安侯世子都住了半年了,也該回京城去了。
秋日里的郊外一片寥落,處處都是荒草,之前景致不錯的吊腳樓,似乎也荒蕪了許多。姜夫人很順利地進了門,幾個月不見兒子,甚是想念。
看到兒子,她霍然起身:“興耀,你好像瘦了。”
姜興耀和武安侯世子住在這里,平時沒人打擾,兩人的感情不錯。之所以不回京城,一來是武安侯世子不想回,二來,姜興耀也有意阻攔。
因為他無意中探聽到,世子在京城侯府中還有幾個相好。并且,侯府有意讓他成親綿延子嗣。
只這兩點,姜興耀就知道,若是回京,他肯定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絕不會有如今的清靜。他也知道,自己阻攔不了多久,只是想回京的日子晚一點,更晚一點,讓兩人的感情更深些,如此,哪怕到了侯府,他的處境也能好點。
武安侯世子一般是不愿意見姜夫人的,看在心上人的份上,他得伏小做低。但沖著一個商家夫人,他實在做不到。若是高高在上不搭理人,心上人看了大概也不高興,所以,還是避開的好。
趁著世子不在,姜夫人急忙將家中最近的處境說了,尤其強調了李幽蘭夫妻倆捏著把柄問她討要好處的事。
姜興耀對于自己的那個沖喜妻子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以前也聽母親抱怨過,記憶中,那是個挺麻煩的人。聽著這些,他皺起眉來:“她既然要離開,那咱們放手就是。何必跟一個孤女計較?還有二弟,實在太任性,這天底下那么多的女子,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為何非要找和她容貌相似的女人?那樓宇是個秀才,本身能力不弱,誰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人惦記?要我說,二弟也是活該被揍。”
姜夫人跑這一趟,并不愿意聽兒子說這些話,這么久不見,她也一見面就與兒子爭執,不接這個話茬,轉而試探著問:“你和世子如何?”
姜興耀垂下眼眸:“挺好的。他已經答應過,等回到京城之后,讓我幫他管私房,對外做一個管事。”
對于商人來說,能夠做侯府世子身邊的得意人,已算是一步登天。這以后家里要是有孩子讀書,憑著這一層關系,出將拜相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提以后,世子和太子是血表兄弟,找上門來的人不要太多。見不到世子,那就肯定只能求他身邊的人。兒子雖不是官員,卻能讓官員送上厚禮小心翼翼相求……姜夫人大喜:“這挺好的啊!”她戒備地看了一眼周圍,聲音壓得更低:“這已經定好的事,你倒是趕緊跟他回京把此事兌現啊!”
姜興耀抿了抿唇,不想說世子其余的相好和即將被逼著娶妻的事,只道:“我心里有數。最遲不過冬日,我們就會啟程。”
得了確切的答復,姜夫人吐了一口氣。那就再忍這對夫妻幾個月,到時候,先找人揍他們一頓泄憤,再談其他!
她打算得好,可回家看到受傷的兒子,還是忍不住心里憋屈。一般人得知家中搭上了世子,都會客客氣氣,偏那夫妻倆不吃這一套,實在讓人憋氣,她也不能為了這點事去麻煩世子啊……又給自己打氣,再忍三月,就能舒心了!
就在深秋時,汪家出了事。
之前汪家手中捏著李家的地契,每年的出產都由汪夫人收了。手頭一寬裕,李氏就難免大方,不止送了兩個孩子讀書,也從不讓二人手頭拮據,就怕他們被人看不起。
可后來地契被追回,往年都有的租子今年突然就沒了,李氏手頭也大方不起來。
可兄弟兩人已經養成了大手大腳的習慣,結交的友人也都是手頭寬裕的,這手頭緊張,一開始還能蹭……可也不能長期讓別人請客,都說人窮起賊心,兄弟倆也一樣,手頭沒了銀子,兩人剛好得知了一個同窗的把柄,于是,借著此事經常訛詐。
這些事情,李氏都是不知道的。眼看兩個孩子沒有回來逼她拿銀子,她以為孩子變得懂事,每每想起都挺欣慰。
那個同窗今年十七不到,并沒有兄弟倆以為的那么富裕,為了滿足兄弟倆越來越大的胃口,他不忍心逼迫家中,便出手偷拿了別人的銀子。
和兄弟倆做同窗的都是家里勉強能夠供得起孩子讀書的人家,這銀子丟了,肯定是要查個水落石出的。然后就查到了那個孩子身上。
到了公堂上,就將兄弟倆招認了出來。
秦秋婉得知消息后,對此并不意外,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氏平時就愛占人便宜,兄弟倆又能好到哪去?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加更,晚上還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