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心里怎么這么罪魁禍首,此時最要緊的都是穩住面前的男女。
東家顧不得丟人,急忙上前彎腰鞠躬,不停地認錯道歉。態度也擺了出來,只要二人消氣,無論什么樣的條件,他都答應。
兩人始終不松口。
東家求了半天,總算把二人請到了邊上的屋中坐下。
又說了許久,樓宇才出聲問:“我和你從未見過面,你怎么會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的?”
他一開口,東家周虎就默了下。
事到如今,原先定好的事情沒成,反而還得罪了樓宇,一個弄不好,還要得罪他們想討好的武安侯世子。
周虎抹了一把臉:“我也被他給害慘了。”
樓宇好奇:“到底是誰?”
糾纏了這么半天,秦秋婉有些不耐:“你再不說,我們就讓大人來問你。”
“是……楊成寶。”周虎咬牙:“他欠了不少債,兩個月前我就開始追他還債,他一開始說讓你幫著還。后來大概是被逼急了,直言讓你來抵債。”
說起這些事,他有些煩躁,當初要是沒聽楊成寶的鬼話,他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我一個大男人,平時是挺喜歡美人,但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癖好。我雖然開著花樓,但那都是明碼標價,里面的姑娘都是買來的,我從來都不會強迫人。”他說到這里,面色發苦:“可楊成寶告訴了我世子的身份,又說了他的癖好。”
被皇后侄子看中的誘惑太大,如果一切順利,周虎這生意肯定能做到京城去。就算去不了,武安侯世子抬抬手,隨便給的好處,比他辛辛苦苦折騰一年賺得還要多。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所以,周虎動了心。
樓宇氣笑了。
秦秋婉也沒想到,這里面竟然還有楊成寶的事。
“他是你哥哥,都說家丑不可外揚。這要是鬧到公堂上,你也丟臉。”周虎殷殷勸說:“樓秀才,您大人大量放我過我一次,也是放過你哥哥!”
樓宇看著他,半晌不說話。
沉默的氣氛里,周虎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咬了咬牙:“日后樓秀才趣我花樓里喝酒解悶,我分文不取。”
秦秋婉輕哼一聲:“他一輩子都不會去,你這承諾純粹是擺設。”
周虎張了張口,想說少有男人能一輩子都不去花樓,尤其樓宇算是后起之秀,日后前途無量。富貴了之后,能忍住不去花樓才怪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二人之間的相處,樓宇明顯是讓著這位姑娘的,或者說,凡是這姑娘想做的事,樓宇都愿意幫忙。這樣的情形下,無論發生何事,他都不能把這位姑娘給得罪了,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當即他又想到了別處:“那你們以后來這客棧里,無論吃喝多少,我都分文不取。”
樓宇強調:“我更喜歡實際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