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處處堵人,他最近只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可惜,無論他躲到何處,都會被人抓到。在又一次翻墻摔到墻根底下,還被街上行人看到自己的狼狽時,姜老爺徹底怒了。
他落到如今地步,都是被李幽蘭給逼的。
只要她不在,他的生意一定能起死回生。債務還上,自然也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有姜夫人的前車之鑒,他這一回做得隱蔽,特意花大價錢找了高手。
秦秋婉和樓宇忙著正事之余,也沒忘了練武傍身。當黑衣人一跳進院子,兩人就知道了。
那人進門之前先用了藥,那藥挺高明。饒是兩人早有防備,也還是險些中了招,起身時周身癱軟。隔壁的樓母和樓禮,更是從頭到尾都沒動靜,顯然已被迷暈。
身上無力,加上這人武藝高強。說實話,若不是兩人經歷和常人不同,還真有可能敵不過。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各自受了傷。秦秋婉的脖頸上還有一道大口子,此時正潺潺流著鮮血,半邊衣衫都濕透了。若是偏上兩寸,她怕是要橫尸當場。
地上的人受傷更重。
將人制服后,樓宇很擔憂她的傷,急忙上前包扎。
秦秋婉氣笑了。已經很少有人能讓她吃虧,眼瞅著地上的人在被制服后嘴里微動。她眼疾手快,把他的下巴卸掉,從他口中掏出了一枚藥丸。
樓宇此時只想找人幫她治傷,提議:“咱們把人送去公堂?”
秦秋婉捂著脖頸,若有所思:“應該不成,這人見事不成,立刻就想尋死,就是不想招認出幕后主使。”不是她看不上大人審案,而是大人能用的刑就那幾種,遇上意志力特別強的人,只能是束手無策。
多年夫妻,樓宇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當即上前就是一陣咔嚓咔嚓,將那人全身的骨頭都拆了一遍。
此種疼痛,秦秋婉還沒看到有人能扛得過去。
地上這人也不知是哪來的,愣是咬牙一聲不吭忍了過去。秦秋婉蹲在他面前,扯掉他臉上的黑布,看到是個中年漢子,贊道:“你可真能忍。讓我猜猜你要我們夫妻性命緣由……我們不認識你,恩怨自然是不存在的。那么,你找上門,肯定是受人所托,那人是誰?姜老爺么?”
黑衣人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神情。
“不肯說啊!”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這個年紀應該已經成親生子,都說父債子償,你想殺我們夫妻,雖然沒成,但我們也受了重傷,這生死大仇,我們夫妻是不是也能找你的妻兒報仇?”
聽到這一句,他頓時變了臉色:“禍不及妻兒,而你們有什么手段都沖我來!”
“你這話挺有道理,可惜現在不是你說了算。”秦秋婉搖搖頭:“我就是要找他們的麻煩,你奈我何?你不是想死么,”她抬眼:“阿宇,給他個痛快。”
黑衣人變了臉色:“別!”
秦秋婉正想問,樓宇摁住她的肩:“你別說話,我來。”他上前,沉聲問:“不殺你也行,你倒是說說,是誰讓你來的?”
黑衣人似乎有些遲疑,沒有立刻開口,在兩人耐心即將告罄時,他才低聲道:“姜興耀花了大價錢請的我。”他閉了閉眼:“我的妻兒在他手上。”
如果去了衙門指認,妻兒是個死,若是不去,這對夫妻也不會放過他妻兒。
當然了,比起心狠手辣的姜興耀,他其實更信任面前的這對夫妻。至少,樓宇是讀書人,以后還要參加科舉,不能為所欲為。
秦秋婉也不能真的跑去殺了他妻兒,想了想道:“我們把人救出來,你去指認姜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