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抱臂,好奇問:“我就不明白,你的前程得靠我,一家人優渥的日子得靠我,為何要如此?”
她眼神里只有好奇,不見激烈的憎恨,胡揚風不敢與之對視,低下頭道:“是啊!我沒理由殺你,那些都是誤會。我一開始真的想跟你玩笑,后來想拉你起來的時候有些慌了,所以才……”
他又一次說這是玩笑。
秦秋婉來了興致,拿起假山上一塊石頭,對著他的頭就扔了過去。
方才胡揚風試圖攬住她,兩人離得很近,他根本來不及閃避,被那石頭砸在了額頭上,頓時頭破血流。
胡揚風只覺額頭很痛,下意識伸手去撫,就摸到了滿手粘膩,抬眼一瞧,大片殷紅。
不知是舌頭的力道太大,還是額頭太痛,他有些眩暈。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倒。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摔倒在地傷上加傷時,忽然察覺到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扶住了自己的胳膊,緊接著,溫柔的女聲響在耳邊:“夫君,你怎么沒躲開?”
胡揚風:“……”這么近,怎么躲得開?
他還沒回話,又聽到邊上女子揚聲喊:“來人,大人受傷了。”
下一瞬,又有不少雜亂的腳步聲跑來。
胡揚風是特意把下人打發走的,他想要哄好妻子,又是自己理虧,肯定得低聲下氣地求。這副模樣落在下人眼中,有損他的威嚴。
到了此刻,他有點后悔,如果身邊帶著下人,秦秋婉這女人哪能如此順手地砸他?
沒多久,胡揚風就被身邊的人接手,抬回了胡母的院子。
兒子跑去求和,胡母是知道的,留在院子里的她正心疼兒子低聲下氣受的委屈,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之聲。她本就煩躁,怒斥:“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有丫鬟顫著聲音稟告:“夫人,大人他又受傷了。”
胡母腦中嗡的一聲,腳下已經奔到了門口,當看到兒子滿頭滿臉的血,嚇得白眼一翻,當場暈了過去。
沒有暈多久,兩息后,她緩過氣來,一把拽住身邊丫鬟,氣弱道:“去請大夫。”
小半個時辰后,胡揚風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靠在床上根本不能動,一動就頭暈。
老太太心疼得什么似的,根本也坐不住,就在床邊轉悠:“你怎么會撞上石頭呢?那假山你一天跑好幾遍,就算閉著眼,也不至于就撞上去啊。”
當時只有夫妻倆在,胡揚風在母親問及時,說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胡母嘴上沒說,但心底里也起了懷疑,送走了老太太后,她吩咐人去請兒媳。
男人受傷了,從頭到尾都不出面,連面上的擔憂都不表示一下,未免也太冷血了。
秦秋婉倒也沒有避而不見,剛好用過膳,就當時消食了,小半刻鐘的路程,愣是讓她走了一刻鐘。
胡母都等出了火氣,兒媳忒不懂事,夫妻倆落水之事兒子是不小心推了她,可她也推了回來,還是故意的。她回去之后睡一覺就好了,兒子卻躺了兩天,興許還要落下咳疾,誰對誰錯一目了然,她氣性大,矯情可以,但不能出手傷人!
秦秋婉進門后,對上了胡母嚴厲的目光。
“你們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