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
白濯累了,直接跳過話題:“你們誰先來?”
三人終于收斂神色。宿天煜跟貓崽兒對視一眼,湊過去親了口,封住他的話:“我先來。”
唐清挑眉:“你確定?”
宿天煜道:“很確定。萬一你想起矛盾趁我被催眠跑了怎么辦?”
“你不是說以我們感情,不會有大矛盾嗎?”
“沒辦法,我年紀小沒安全感。”
唐清抬手給他一錘:“不要臉!”
宿天煜接住拳頭,笑道:“就這么決定了。”
兩人沒有過多糾纏,很快確定了宿天煜先接受催眠治療、唐清旁聽和權黎護法的陣容。
白濯又問:“后院還是西廂房?”
宿天煜毫不猶豫道:“西廂房!”
白濯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瞄了眼貓崽兒唉聲嘆氣的走了。
唐清:“……”
跟他有什么關系。
三人進入西廂房。權黎拖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喝茶,仰頭看著越來越溫暖的太陽,覺得是個好征兆。
萬物復蘇,春暖花開,水洗過的藍天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澄凈。
揮舞著翅膀的燕子落在石頭群上歇息,偏頭梳理羽毛。
就在這時,石頭突然開始顫動,緊接著轟的一聲全部炸碎,驚起無數飛鳥。
肉嘟嘟圓滾滾的小貔貅墊腳探頭,終于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是不同于黑暗的視覺沖擊,是初生幼崽第一眼看到的美好世界。
然后宿天煜就意識到,自己是夢見出生了。
沒錯,他很清晰的知道自己被催眠了。感覺就像是知道自己在做夢一樣,分成兩個人格,一個清醒吐槽,一個卻存在于夢中身體內,獨享著他的視角。
小貔貅東張西望半晌,最終因為雙腳無力倒回蛋殼。
蛋殼很大,從頂端裂開——像是他為了出去硬頂開的——斷裂邊緣不規整,厚厚的一層看起來就難吃。
但是沒辦法。作為一只沒有父母看護的新生兒,他只能吃蛋殼補充能量。
小貔貅稍作休息很快爬起來,再次墊腳咬著蛋殼邊緣。
土的味道我知道……噎人。
宿天煜深深的嘆息一聲,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折磨自己,偏偏夢到這一段。
這里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嗎?
“是啊,這里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像是天空傳來的聲音,雖然很輕很小聲,但依舊傳到他的耳朵里。
宿天煜知道是權黎,對于這個問題無法作答。
他有意識卻無法控制身體,只能看著小貔貅啃一會歇一會。
好累。
好難過。
宿天煜突然感受到小貔貅傳來的濃濃委屈感,甚至還抽噎?還哭了?
哭了???
宿天煜懵逼,他以前是這樣的嗎???
正在宿總風中凌亂時,一道輕微的咔嚓聲突然響起。
他聽見了。
小貔貅也聽見了,放下揉眼睛的手看過去。
咔嚓咔嚓——
伴隨著越來越大的聲音,蛋殼逐漸被外力敲碎裂出蜘蛛網狀痕跡,而在那網的中間,刺穿蛋殼的棱角隱隱透出湛藍色。
“唐清!!!”
宿天煜突然清醒,猛地起身。
“怎么了怎么了?我在這里。”相同顏色的貓瞳盯著他,明晃晃的全是擔憂。
宿天煜眼神恍惚一秒又很快清醒,皺眉道:“沒事,就是心里一慌。”
白濯追問:“為什么慌?你看見了什么?”
“沒看完全……”宿天煜道:“你們還記得我上次說起蛋殼,結果嘴沒跟上腦袋的事情嗎?有答案了。”
他轉頭看向貓崽兒,笑道:“我出生那天吃的蛋殼,還是你給我敲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