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仿佛能聽到野獸那巨大的爪子刨在地面上發出的不滿的嘶聲。
彎著腰的那個快哭出來了。
謝黎掃了兩眼,沒意思地側過身,“你們手里這一單的事情我有點好奇。隨便出個人,晚上去網咖找我。”
“”幾人對視。
“哦,”謝黎嘴角一扯,“一起也行。”
“不不不,黎哥放心,晚上我們一定去、一定去。”
連著告饒兩句,幾人排成一列快速從謝黎身旁那個不寬的過隙里通過。
到倒數第二個,謝黎突然眼神動了動。“你等等。”
“”停在謝黎身旁的青年一抖。
“手放下。”
“哎哦,哦好。”青年聲音還有點被掐后的嘶啞后遺癥,聞言哆哆嗦嗦地垂下手。脖子根是一片手指印掐按出來的紅。
謝黎垂眸。
盯了兩秒,他懶散得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慢慢勾起一個笑容。
“疼么。”
謝黎抬手,指腹隔空摩挲過那個指痕,像是在感知上面殘留過的溫度。
“不不不不不疼疼”青年被那笑容看得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一陣陣的涼意直竄腦后,牙關打顫,雞皮疙瘩也瘋狂立正。
“他把你扣在臺階上的時候,什么表情”
“啊”青年腦袋空白,抖著聲音茫然抬頭。
謝黎卻已經沒在看這邊了。他低下頭,啞著聲笑,垂下來的眼簾遮住的眸子里是幽深的黑色。
“沒看到,真遺憾啊。”
不過也還好,沒看到。
畢竟沒看到都已經這樣了。如果看到了,那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得住、還會做出什么事情。
謝黎舔著犬齒齒尖低笑了聲,他低頭拎起腳邊的袋子,扭頭往樓上走。
一直到樓上的關門聲響起,幾個青年堪堪回神。
“你們看見黎哥剛剛拎著的是什么了嗎”
“長長的,硬硬的”
“棍子一樣。”
“好像是,白蘿卜和蔥,吧。”
“”
“”
江湖傳聞,這幾個人回去以后連著做了幾個月的噩夢。
噩夢里,有個長得很帥的變態,整夜整夜地追殺他們。武器是一根蘿卜和一捆蔥。
郁睿踏進家里。
視線可見的地方,玄關,客廳,敞開門的臥室,通往廚房的走廊無一不是狼藉滿地,雜物傾倒散亂一片。
而郁叢生喝得滿面通紅,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他嘴里哼哼著叫罵著什么,全是不堪入耳的詞匯。
郁睿平靜地站在門口。
站了大概有幾十秒,他沒換鞋走過玄關,從腳邊的雜亂一件一件收拾起來。
小臥室的門“吱呀”地響了聲。
郁睿沒抬頭,安靜地開口“午飯會晚一點,你先回房間做作業。待會兒哥哥叫你。”
郁梨趴在門邊,眼睛有點紅,但還是用力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