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商彥永遠一副散漫又不馴、也永遠疏懶對什么好像都漫不經心的模樣不同,商驍看起來非常冷淡。
而且這種冷淡并不是刻意為之的,反而是從這個人的眉眼、五官,甚至每一個眼神與動作間,都能讓人感受到的清漠。
站在這個人的面前,你會感覺他無欲無求,不受任何牽絆,這世上再美的東西不能得他一瞥,更不可能引他駐足。
要么是那云上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要么是那金碧輝煌香燭萬點里巋然不動的佛。
“您好。”
蘇邈邈甚至本能地用了敬稱。
在自己意識到這一點后,她不由無奈地看向蘇荷,同時微微傾身,輕聲道:“萬里長征路啊。”
這話里藏話,蘇荷會意點頭,做出一副認真表情,眼里卻蘊著笑。
“這句話該刻成我的墓志銘。”
蘇邈邈很敏感地發現,蘇荷說出“墓志銘”三個字的時候,某位云上仙或金身佛很輕地皺了下眉。
他從后看了蘇荷一眼。
那千里的云絮或者萬點的香燭裊煙便在這一眼里散了,仙成了謫仙,佛破了戒。
蘇邈邈垂眼莞爾,仍是與蘇荷輕聲耳語:
“得償所愿。”
蘇荷笑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老夫老妻,還能離嗎?湊合著過唄。”
“……”
蘇邈邈一噎。
她下意識地抬眼去看商驍的神情,然后她轉回來,笑著嘆聲。
“荷姐,姐夫粉絲滿天下,你敢恃寵生嬌,小心被人唾沫星子淹了。”
蘇荷聞言笑笑。
她回眸,貓一樣慵懶漂亮的眼睛掃過商驍,“會么?”
男人清俊五官間不見波動,開口也是冷淡禁欲的語調。
“不會。”
“……”
蘇荷愜意地笑。
“會也不怕。”
她目光微微壓下,在掠及男人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一顆扣子的黑色襯衫和領帶上停住。
蘇荷眼底一點俏皮的玩性跳了跳。
她伸手,拽松了男人的領帶,勾著領帶尾巴把人拉得向前。
紅唇輕吻上男人的唇角,聲音喑啞帶笑:
“人我都睡了……她們能拿我怎么樣?”
“……”
看這位被外面滿天飛的所有媒體奉為第一性冷淡的鬼才巨星,被蘇荷勾著領帶吻得玩笑又恣肆時,男人依然縱容而任人施為、甚至眼底隱有笑意的模樣。
蘇邈邈退后半步,心里搖頭。
這深情自古,不過一物降一物啊……
掛斷蘇宴的電話,商彥第一時間趕來了蘇家。
于是,蘇邈邈剛從客廳出來,路過一樓的儲物室,旁邊門就突然打開——手腕一緊,蘇邈邈被人拽了進去。
“砰”的一聲悶響,她壓著身前的“人肉墊”磕到了儲物室的墻壁上。
從甫一進到儲藏室,蘇邈邈已經猜到了是誰敢在蘇家瞞過那么多人朝自己伸出“魔爪”,她壓下眼底笑意,在黑暗里也不驚慌,只抬頭。
“劫財么?”
“……不。”
黑暗里,那個壓到她耳邊的呼吸還帶著微微鼓動的喘息,顯然對方剛經過了什么運動。
“劫色。”
說著,那人還有點宣泄情緒似的,在女孩兒耳尖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蘇邈邈被那氣息撩撥得耳后發癢,那點麻酥酥的感覺又一直順著耳尖淌進心房,又到四肢百骸去。
蘇邈邈有點站不住,伸手扶住男生的手臂,薄薄的襯衫下是有力的肌肉線條。
只是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眼睛能夠看到,面前這人的胸膛還在有些劇烈地起伏著。
蘇邈邈忍不住輕聲笑。
“你是怎么進來的?”
“……”
聽出女孩兒話聲里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商彥無奈,故意壓低了聲音“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