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粒便噤聲了,他其實和沈懿不熟,這幾年里倒是見過挺多次面,但都是他和林光希約飯或者在家做客,沈懿來接林光希回家時見的,順便說上幾句話。有他的私人號碼也是沈懿主動給的,為的就是像今天這樣,如果光希有什么事能及時通知他。
雖然沈懿每次都是面帶笑意,語氣也很溫和,但遙不可及比肩星辰的社會地位擺在那,姚粒這沒什么閱歷的二次元宅家小咸魚多少有點怵他。
他乖乖跟出去,乖乖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這位年輕的巨佬來回踱步,向自己投來一道冷靜又不容置喙的視線,頓時緊張地挺直了背脊。
“姚粒。”沈懿開口了,聲音還是如往常那般溫和,卻帶著不可忽視的強勢,“光希醒來后,他家里的事請你什么都不要告訴他。”
姚粒先是一怔,后知后覺地點頭,就算沈懿不說,他也沒打算主動告訴林光希。
一個人被雷劈過,他轉臉忘了,沒道理你非要湊上去告訴他你被雷劈過吧有什么意義呢,現在快快樂樂的不好嗎。
沈懿的語氣平靜而客氣,“謝謝,今天辛苦你了,現在也已經很晚了,讓文森送你回去吧。”
靠在門口的文森一聳肩,這是一口氣把他倆都打發走呢。
姚粒聽著卻是皮一緊,開什么玩笑讓文先生送他,他寧愿自己跑回家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那我明天再來看光希。再見沈先生再見文先生”說罷拿上自己的外套就突突跑走了。
深更半夜的,醫院附近根本就打不打車,沈懿怎么可能真的讓老婆的好朋友自己回去,便看了文森一眼。
文森認命穿上外套,“知道了,我去送他。清浦那邊你處理完了回來的”
“沒有,你接手吧。”沈懿淡淡道。
“ok。”文森點頭,出去追姚粒了。
外面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雪了,姚粒站在醫院門口的寒風里凍得在原地蹦蹦跳跳,腦袋上頂著一層雪花,不住地看手機里毫無反應的打車軟件。淦怎么沒有人接單。
文森從燈光下走來,遠遠就看到姚粒像個沒人要的小鵪鶉一樣在原地瑟瑟發抖,他不自覺發笑,走過去道“這附近的公共交通并不便利,時間也很晚了打不到車的,我送你吧。”
姚粒皮更緊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不麻煩您了,我讓我愛人來接我也行。”說罷直接當著文森的面給臧一凡打電話,生怕文先生再次邀請,三番兩次拂了這種大佬的面子,他怕自己折壽。
誰知給臧一凡打過去始終沒人接聽,姚粒尷尬地看了文森一眼,“呃他可能在加班”
文森每一絲金發似乎都在雪中發著光,晃得姚粒眼暈,他笑道“走吧,我送你。”
“哦謝謝您”姚粒垂頭喪氣,準備等會皮繃緊點。
文森用余光看他,覺得更像只鵪鶉了。
沈懿重新回到臥房,他冰涼的雙手此時已經讓室內暖氣烘熱了,床上的林少爺也再次踹了被子,豪邁坦蕩地在燈下晾著白嫩肚皮,湊近點還能聽到一絲細微的小呼嚕,很是沒心沒肺,無憂無慮。
結婚三年來,沈懿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林光希,他平時見到的林光希永遠是克制規矩的,他溫柔聽話體貼入微,晚上以什么姿勢入睡就會保持一個姿勢安安靜靜到翌日早上醒來,從不讓沈懿聽見任何有可能打擾他休息的動靜。
什么時候像眼前這樣過,睡相差,踢被子,睡個覺嘴里還沒完沒了的咕嚕嚕,也不知道是夢里在開摩托還是嗓子里有個帝王引擎。
強烈的對比卻是讓沈懿倏地一笑,如果林光希現在醒來,就能看到他眼中滿天繁星都不及的溫柔情愫,仿佛懷揣失而復得的珍寶,至死不愿松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