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好,一說,直接把林光希剛絞盡腦汁想出來的,為什么會剛睡醒就洗內褲的原因給全盤否定了。
精準破防。
沈懿怎么知道他看小電影了怎么知道他做夢了
“我沒有”林光希逃不掉只能低聲抵賴。
而沈懿還挾持著他的內褲晃了晃,幾乎咬牙切齒,“還說沒有說,到底夢見誰了”
本來林光希就因為這個夢感到羞恥又慌張委屈,他以前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一點,畢竟沒這方面的興趣,根本未曾特意了解過,小電影和夢境都讓他了解了個徹底,然后他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接受這種事。
慌張羞恥來自于此。
委屈則是因為失憶讓他感到非常失衡,安全感明顯被一點一點瓦解。同時還有夢境中沈懿強硬的態度,和平時的溫柔體貼大相徑庭,可怕的是眼前的沈懿似乎和夢境里重疊了。
強硬,侵略,橫眉怒目,和夢境只有負距離的差別,讓他恐慌。
林光希一眨眼,淚水就呼啦涌了出來,然后就是哇地一聲爆哭,“我只和你做過啊,還能夢到誰”
沈懿怔住,光希夢見的是他或者說,是夢見了以前他們的床笫之間。
沈懿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在做夢。
林光希覺得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他躺在床上哭,沈懿對他不管不問,可不是和夢里一樣么。
林光希頓時委屈大發了,在沈懿怔忡的時候慢慢從他身下蛄蛹出去,拱進被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哭聲悶悶地傳出來。
沈懿回神,看著床上隆起來的一大團,想起自己到這兒來的目的絕不是把老婆惹哭。
“光希。”沈懿默默把老婆的內褲揣進自己西褲口袋里,他坐在床邊輕輕喊了一聲,語氣和平時一般無二,被子里的哭聲似乎小了一點。
沈懿抹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雖然失憶后的老婆會做跟自己有關的春夢,還是讓他有些難以平靜,但現在聽著細小的哭聲還是心疼占據了上風。
隔著被子拍了拍,沈懿輕聲道“你希望我現在離開,讓你單獨待一會嗎”
林光希破罐子破摔,“你走啊”
然后他聽見窸窣起身的聲音,接著是一聲關門,房間恢復了安靜,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林光希趴著沒動,從哭泣變成哽咽,再到吸著鼻子慢慢松開被子往外試探,光線泄露進來,同時一絲淡淡香氣也鉆進了被窩,好似沈懿還在房中。一想到沈懿可能在誆他,林光希立刻像怕光的小動物一樣又鉆了回去,把被子死死壓在身下。
沈懿到底走沒走啊,他已經完全顧不上哭和丟臉了,趴在被窩里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安靜中只有自己的呼吸聲。
好一會林光希才探出頭,環顧一圈,房間里確實沒人。
林光希橫著手臂使勁兒擦去滿臉的眼淚,他松了口氣,爬起來坐在床上又有點莫名的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