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粒聲音也在哆嗦,“從一開始光希就是一陣一陣的疼,但是越來越嚴重,持續時間也一次比一次久。”
沈懿自責得心都快碎了,他將林光希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強行將他捂著下腹的雙手桎梏起來,“你別捂著,越按壓越痛。”隨后抬頭急得問姚粒道“醫生怎么說,必須等到下午才能手術嗎”
姚粒紅著眼睛點頭,林光希真正疼起來后他一點都不為他要疼到下午而感到幸災樂禍了,只求時間快點過去。
林光希手背上還扎著一針,但止痛效果寥寥,只能在術前靠強忍。沈懿握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免得滾針,貼在他耳邊低聲輕哄,跟他一起煎熬挨著。
林光希第一次體會到喝酒誤事,明明進手術室一趟就能解決,他得生生熬一天
他發誓再也不喝酒了。
終于熬到下午一點,醫生總算發話能進行手術,林光希都快虛脫了。
“我在外面等你,一出來你就能看到我。”臨進手術室前沈懿看得出林光希隱約的害怕緊張,于是上前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撫。
林光希點頭,他總覺得手術室是決人生死的地方,盡管自己要做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微創手術,可進去難免害怕。最親近的人不在,但沈懿似乎足以填補這份空缺,至少在沈懿說完,林光希便沒那么緊張了,術中想到沈懿就在外面等他,連害怕也逐漸消散了。
門外三人都在焦急地等,沈懿坐立難安,姚粒眼見林光希被推進去才松了一口氣。
他走到沈懿面前,很認真地說“沈先生,昨天晚上在我家,光希說想離婚的事他不記得了,我也沒有告訴他。您不要太放在心上,他是不是胡說我不知道,但當時他喝醉了,不能當真的。”
文森側目。
沈懿沒什么反應,顯然并不太把姚粒作為朋友給出的勸解放在心上。
然而姚粒根本不是勸解,“我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有什么誤會,光希昨天在喝酒前,頭腦很清醒的時候跟我說過,他喜歡你。”
沈懿微怔,有些不敢置信,“光希說的”
文森也有點不敢置信地揚眉,這就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了如果是真的,他簡直想燒高香了。
姚粒點頭,“所以他說想離婚的時候我也很驚訝,這太矛盾了,怎么可能喜歡一個人又想跟他離婚呢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但光希現在失憶了,家里的事他又不知道,他現在接觸到的所有信息都是被您過濾篩選的,雖然是為了保護他,但同時對他來說也很不公平,您多體諒體諒他吧。他很能胡思亂想的,指不定就是他自己腦補了什么誤會了。”
姚粒一語中的,也讓如當頭一棒將沈懿這個迷霧中的當局者敲醒。
他知道的,他明知道光希誤會了什么
他們之間,從光希的基本認知上就出現了偏差。他所理解的這段婚姻是不單純的,是一個小明星處心積慮往上爬的墊腳石,沈懿不僅沒有加以矯正,甚至一味放縱,結果自食惡果。
一時間喜悅和驚恐一齊涌上沈懿心頭。
喜悅的是從姚粒口中確定了光希對他動心這件夢寐以求的事,驚恐的是他把離婚協議拿出來了。
光希不記得自己向他說過想離婚的話,那他醒來的時候看到那份離婚協議書,就變成沈懿想和他離婚了。
沈懿閉了閉眼,恨不得穿越時間回到昨晚把自己勒死他怎么就連這么簡單的事都想不明白
文森看著沈懿罕見的懊悔頹唐,跟姚粒湊一塊故意道“還有這回事光希說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