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拖掉拖鞋就砸了過去,正好砸在慕爸的臉上。
慕爸再次感慨今天果然不是個遛狗的黃道吉日。
等陳蘭花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十分生氣,簡直不把她城南一枝花陳蘭花放在眼里,居然都勾引到自家門口了,還說回頭還要來找老慕,她實在不能忍了,作為一個叱咤周圍所有廣場的廣場舞紅人,如今連自己男人都保護不了,以后還有什么資格跳廣場舞
她當即沖進保安室,讓禿頭張把監控調了出來,不看不知道,一看,花擦嚇一跳,這狐貍精居然又是那個器官販子
陳蘭花當場一拍監控,差點把保安室的玻璃震碎,這下她再也不能忍了,這器官販子陰魂不散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她拍下監控里的畫面,然后一個電話找到她干妹妹的老公的二舅子的大姨媽養的小白臉他家鄰居的遠方表舅,也就是那個派出所所長,拜托他幫忙查查看這個器官販子到底是什么人,她這次一定要找到這個女人,當場捏爆她
慕筱兔從小區逃出來的時候,街道上并沒有什么人,大過節的,外地人回了老家,城里人都和家人團圓,只有她,差點被自己親媽給滅了
地上濕漉漉的,白天下的雨并未干,她踩著一雙不算太高的高跟短靴,依然感覺走得有些吃力,她就弄不懂夏曼希為什么這么鐘愛高跟鞋,那一鞋柜的恨天高,沒幾雙穿得舒服的。
她摸了摸空蕩蕩的肚子走進便利店買了根烤腸,坐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內呆呆地看著玻璃,上面的水珠一滴滴滑落,再消失不見。
夜已深,她拿出手機按了幾下,頻幕一片黑暗,連想找個號碼都難。
她把高跟短靴脫掉,發現腳趾都磨破了,看著周圍凄慘的畫面,覺得人生已經到達了高潮
萬歷潯把山里的路都找了一遍,天黑的時候又回到毛老那,他肩膀上全是水珠,滿眼焦急敲響毛老的門,問他夏曼希有沒有回來過這
毛老很少看見萬歷潯這么著急的樣子,問他出了什么事,他眉宇間全是散不去的彷徨和糾結,一只手撐在門框上,眉峰緊蹙“我對她說了很重的話,我最近感覺越來越看不透她,有時候覺得她就是我看到的樣子,可有時候又不是”
他臨走時,毛老站在門口的木階上忽然叫住他“小子,你再大的事情都能迎難而上,反而在感情方面畏手畏腳,因為你怕輸怕失望怕事與愿違”
萬歷潯回過頭,見毛老微微抬頭看著頭頂那兩扇才換上的燈籠,臉上露出悠遠寧靜的神情“這個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你只有敞開心去接受,才能體會到不一樣的心境,就像這扇燈籠,從正面看一條路走到了盡頭,四處荒山一片。”
毛老抬起手將燈籠一轉,背面一片燈火人家,他笑呵呵地說“那是因為你沒有看見燈籠的背面。”
那一刻,萬歷潯忽然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洗禮,他怔怔地望著那扇微微搖晃的燈籠,腦中浮現那雙清澈的大眼,笑盈盈地對他說“一元復始,萬象回春,人生嘛,誰沒點操蛋的事,但總要往好了看。”
“最后一句是對你說的”
萬歷潯漆黑的眸子猶如一潭漩渦不停下陷,他再也沒有停留片刻,轉過身就疾步離開了
碩大的城市,在雨水洗刷過后,塵埃落盡,夜靜更深。
萬歷潯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子,才忽然發現,他連該去哪找她都不知道,似乎生活在一起半年,他對夏曼希真的一無所知,從來沒有停下腳步好好看一看她。
看看她這個人,這顆心,她的全部,甚至很多她的事情都是從那些流言蜚語中得知,或許對她,他早已有了刻板印象,難以磨滅,卻在這個雨過的秋夜,那些原本封存在他腦中的印象慢慢瓦解,只余那張笑盈盈的臉軟軟地對著他喊“壯壯”
直到半夜萬歷潯才將車子開回家,他有些疲憊地把手搭在窗戶邊,撐著腦袋撥弄著方向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