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著車厘子走到后院,看見邢武蹲在地上,測量板材做標記,胖虎幫他遞工具,黃毛看見晴也興顛顛地走了過來“表妹,好吃吧我們哥幾個特地繞到縣城買的。”
晴也把洗干凈的車厘子伸到他面前,黃毛擺擺手“你吃吧,給我吃純屬浪費。”
說著瞄了眼店里頭,問晴也“里面那姑娘中邪了哭得跟家里死人一樣。”
“”晴也很想告訴他,人家心里還真有一座墳,住著未亡人呢
“你說杜奇燕啊失戀了。”
黃毛一聽樂了“就她那樣,還有人跟她戀啊,正常人哪個跟肚臍眼處對象啊,還不如自己玩自己了。”
一句“肚臍眼”讓晴也差點被一顆車厘子活生生卡住,真尼瑪是人才啊。
邢武抬眼起眼皮朝他們那里掃了一眼,晴也微微彎著眉眼,透著少女的清澈和她身上特有的精致矜傲,仿佛是這灰蒙蒙的扎扎亭唯一的一抹充滿生機的綠色。
他的眼神瞥向手舞足蹈的黃毛,對他說“過來幫我扶著。”
“唉。”黃毛應著過去了。
晴也問了句“你們在搞什么啊”
邢武淡淡地說“自己拿眼睛看。”
呵,才一晚上,又不好好說話了,晴也發現經過這么多天,她對邢武的這種溝通方式也免疫了,剛來那幾天還經常被他氣得不輕,現在居然面對他的冷言冷語都沒啥反應了。
下午日頭最烈,后院也沒個遮蔽的,三人熱得一身汗,黃毛說受不了了,到旁邊搞點冰的吃。
結果他所謂冰的,就是碎碎冰,還真夠冰的,黃毛特地從中間掰了一半,遞給晴也,晴也側了眼扭過頭說“我不吃色素。”
旁邊胖虎已經啃了起來,紅的碎碎冰給他啃得像火腿腸一樣魔性,黃毛見晴也不要,抬手遞給邢武“武哥,那這半給你。”
邢武頭也沒抬地說“放窗臺,你們歇會。”
黃毛把那半碎碎冰放在窗臺就和胖虎進去涼快了。
晴也靠在門框上看著邢武用電鋸裁板,兩個袖口掀到了肩上,雙臂線條流暢僨張,古銅色的肌膚在烈日下閃爍著晶瑩的汗珠,少年的野性和迷人的專注完美融合在他身上,的確是一副養眼的畫面。
邢武的五官很立體,這點遺傳了李嵐芳,其實晴也看過李嵐芳不化妝的樣子,還挺好看的,只不過她日常妝容太辣眼睛,是為數不多把自己越化越丑的典型。
加上邢武的衣服一向簡單干凈,身型又高大,雖然晴也不想承認,但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邢武的確要比身后那些殺馬特青年養眼多了。
她側了眼碎碎冰,提醒邢武“要化了。”
邢武這才抬起頭,放下電鋸長腿跨過木板走了過來,靠近后,他身上的汗水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讓晴也躲開了目光,想到昨晚的那句“我家女人都敢動”晴也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準確來講應該理解為“住在我家的女人”,但當時邢武脫口而出的話帶著那種護犢子的霸氣,現在回想起來,晴也竟然覺得特別想笑。
然后她就笑了,歪著頭盯著邢武不明所以地笑了。
邢武剛準備把碎碎冰叼在嘴上,抬眸看見晴也臉上洋溢著淺笑,迎著光線,明媚耀眼,看得他突然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