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將自己的身體埋進被窩里,卻并沒有掛,也沒有講話,她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邢武也沒有掛。
她輕聲叫他“你還在嗎”
“在。”
晴也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心口酥酥麻麻地問他“衣服你一早去買的嗎你才睡幾個小時啊”
“沒睡。”
晴也回想昨晚的點滴,覺得自己真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邢武一晚上沒睡她居然都不知道。
她對他說“那待會見。”
“嗯,你掛吧我聽著。”他的聲音透過聽筒落在她耳邊,讓晴也的臉頰又有些灼燒。
“那你快點回來。”
話剛說出口她就趕忙把電話掛斷了,她想趕快見到他,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心里話給說了出來,這可真是有點丟人,然而她現在光聽見他的聲音已經抓心撓肺了。
她整個人滑進被窩里,可就連被子里都充斥著屬于他的氣息,令人著迷,晴也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繼續等下去,快要得神經病了,于是干脆掀開被子穿上衣服走進浴室。
剛進浴室她就怔住了,邢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將他們昨晚的臟衣服洗干凈掛在晾衣架上,晴也的內心翻騰不止,心緒復雜。
他說不會讓她一直過苦日子,可即使是在他們現在處境如此窘迫的情況下,他依然沒有讓她吃半點苦,縱使他們現在無家可歸,縱使他們已經一無所有,可晴也并不覺自己跟著邢武有多苦,反而有種甜甜的感覺快從心口溢了出來。
她洗漱完畢后,完全忘了邢武叮囑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事情,她從來沒有體會過有情飲水飽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但此時看不見邢武的她,的確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一天沒吃東西的事。
然而當晴也踏出旅館一腳陷進雪地里時,完全懵了,她不知道昨天夜里什么時候下的大雪,破敗的街道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四處被一片皚皚白雪覆蓋著,入眼之處已然變成了一片雪白的世界,隨著新年的到來煥然一新。
扎扎亭的很多人都回農村祖輩家過年了,剩下的人都窩在家里打麻將、推牌九、看電視,加上一場大雪更是讓所有人足不出戶,空蕩的街道清冷靜謐。
這里可沒有機關單位組織鏟雪,更別提什么市政部門鏟雪車之類的,所以原來只需要十分鐘的路程晴也卻走了好長時間,深一腳淺一腳,雪沒過了她的腳踝,連她的小皮靴里也跑進了冰冷的白雪,可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冷,反而越接近炫島,她越是有種血液沸騰的感覺,就好像身體里住著很多跳躍的小精靈,不停撓著她的心臟,驅使著她越走越快。
特別是當她看見已經失去顏色的三色燈柱后,突然有些激動地邁開步子跑了起來,她也沒想到腳下一滑會摔一跤,正好被站在街邊的黃毛看見,他扯著嗓子喊了聲“臥槽晴也啊”
然后趕忙過去扶起她問道“你跑什么啊”
“”晴也能說是因為想快點見到邢武嗎她能說她想他了嗎很想的那種,雖然才幾個小時沒見,估計黃毛會覺得她腦子壞了。
她只能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雪,云淡風輕地回“鍛煉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