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作文寫不好,忽悠人一套一套的,你膝蓋呢”
邢武臉上的血漬已經清理干凈,只是頭上還包著紗布,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慘烈,可是精神卻并沒有剛才那樣力不可支,反而雙眼漆黑炯亮,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東西扔給晴也,晴也拿起來一看,是一對護膝,而包裹著護膝的那層布已經壞了,露出里面的鋼片,她震驚地抬起頭盯著邢武“所以你在賽場是裝的”
邢武躺在床上,半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膝蓋“不是裝的,是真疼,鋼片戳著腿了。”
“”
晴也將護膝扔在床上,一邊哭一邊笑,又氣又樂,這一天的情緒起伏在此刻全部交匯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此時看上去一定很精分。
邢武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懷里,對她說“等我傷好了,高考也結束了,我們去旅游好不好我還沒去過海邊,大海美不美”
他后背傷勢嚴重,不能平躺,只能側著身子,晴也縮在他懷里也不敢亂動,哽咽地說“到時候去了不就知道了。”
她的手無意中碰到邢武的額,才發現他的額燙得嚇人,晴也的瞳孔震了一下,她偷偷去看邢武,發現他已經閉上了眼,晴也慌亂地從他懷里起來,找個借口說要去洗臉。
卻正好撞上護士進來給他打點滴,她才知道邢武并非看上去那樣精神,頭顱ct顯示他有腦震蕩,硬膜下血腫等。
他的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只是聽見晴也的聲音,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晴也無法想象他在忍受著多大的疼痛和難受安撫她的情緒。
她一口氣跑到醫院的天臺大哭了一場,隨后便擦干眼淚回到病房,讓李嵐芳回去休息,獨自留下來照顧邢武,而邢武已經高燒昏睡過去,彼時,晴也也已經整整一天滴水未進,胖虎他們臨走時給她買了面包和水,可她啃了兩口依然食不下咽。
整整三天的時間,邢武時而昏睡,時而清醒,他醒著的時候,總是催晴也回去上課,晴也被他說急了,直接回道“你再趕我走,我就不管你了。”
他就盯著她笑,也不說話,有的人就是這樣,不笑的時候冰冷得難以靠近,可是笑起來時仿若天空放晴,大地復蘇,邢武的笑容對晴也來說就是有這種魔力,她已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他這樣的笑容無法自拔。
三天后邢武脫離了危險期,情況明顯好轉,還趁晴也睡覺的時候,偷偷給她剝了一碗橘子,晴也有時候真的很佩服他那跟鐵打一樣的復原能力。
晚上的時候,她就窩在他的身邊,老實得一晚上都不敢亂動,怕碰著他的傷口,好在奶奶和邢武在一個醫院,邢武住院的時候,李嵐芳還可以順便去照料奶奶。
這幾天,來了很多人探望邢武,有學校的同學、老師、邢武的那些兄弟,江老板在某天下午也來坐了一小會,晴也雖然給江老板倒了水,但自始至終神情冷漠。
江老板對邢武說“以后我和靶廠之間沒有中間商賺差價了,現在出來混,哪講究什么打打殺殺,無非混得就是個錢字,這次的事情你也算出了風頭,現在外面人都說你小武爺有量,一個人掀了整個暗堂,老哥我也算為你鋪好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