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看了她一眼,問道:“住哪?”
“在酒店訂了房。”
邢武便沒再多說。
回去的路上,晴也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江博的操作氣炸了,偏偏下了出租車,這人還神神叨叨地來了句:“是不是那個叫犬牙的?”
晴也側了他一眼,對他嘲弄地豎起大拇指。
……
晚上,晴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她就在這里,離他僅僅只有二十分鐘的距離,仿佛只要從這個酒店出去,打個車,她就可以見到他,不像在北京,即使再想他也覺得好遙遠。
這種感覺讓晴也的情緒起起伏伏,根本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個小時,她有些抓狂地起身套上外套,田助理立馬坐起來問道:“你要出去?”
晴也將大衣一拉,轉過身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姐姐,對她笑道:“睡不著出去透透氣,你要不要跟著?”
她雖然看似邀請的語氣,眼里卻透著威脅的冷意,田助理有些為難的說:“這么晚了…”
晴也繼續套上鞋子對她說:“或者你也可以選擇馬上拿出你的手機向我爸告狀。”
說罷直起身子將披散的長發一綁:“但我保證你回到北京后會丟了飯碗,要不要試試?”
田助理臉上露出難色:“那你不會晚上不回來了吧?”
晴也已經拿上手機最后對她說:“我真的就是出去透透氣,你以為呢?”她笑了下打開門走了。
這里夜晚的街道有些凄涼,沒什么熱鬧的夜生活,人們早早關門睡覺了,路上連輛三蹦子都沒有,晴也將大衣上的帽子卡在頭頂,其實她也不知道要走去哪,只是呼吸著這里久違的空氣,整個人舒坦一些。
縣城離電子街不遠,她原來一直以為自己挺路癡的,但在這里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次回來她才發現,不大的地方其實邢武以前騎他的小摩托都帶她繞過,憑著記憶中的路線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電子街。
電子街還是老樣子,一個個層次不齊的門頭,只不過都關著門,夜晚整條街邊除了堆在一起的垃圾,就只有偶爾飄過的塑料袋,莫名有些凄涼。
晴也就這樣漫無目的閑逛著,終于在一條巷子里面找到了幾家還開著的大排檔,晚上生意還挺好,路邊都擺了兩張桌子,這個天居然還放了個冰柜在門口,冰柜上面蓋著老棉被,晴也忽然眼前一亮,有些罪惡地朝冰柜走去,掀開老棉被一看,果不其然,居然有賣雪糕的。
她二話不說拿了個東北大板,對里面喊了句:“老板,這個多少錢啊?”
“三塊。”
晴也拿出手機掃了個碼,拆開包裝剛轉過頭便看見門口一桌子男人盯著她看。
只那一眼晴也便看見坐在后面的邢武,她剛送到嘴邊的雪糕突然頓住,整個人仿若石化了一般,大黑當即笑道:“戴個帽子差點沒敢叫你。”
說著直接從旁邊扯了個塑料凳過來:“坐啊。”
一桌子大概四五個男的,除了大黑,其他人她只見過,但并不熟。
大黑很自覺地把板凳放在邢武旁邊,晴也有些不尷不尬地走過去坐下,突然拉近的距離讓晴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穿著白天那件很厚的機車服,拉鏈都拉到下巴了,半張臉隱在毛領里,雙臂抱著胸,整個人縮著,往年冬天晴也都沒見他穿這么厚過。
晴也坐下后,大黑問了句:“這么晚怎么一個人跑這?”
“睡不著,隨便逛逛。”說著晴也把雪糕拿到嘴邊咬了一口,冰得她牙差點掉了,表情都揪在一起,邢武側頭睨著她手上的東西,雖然沒說話,但眼里的光卻莫名多了絲不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