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錢淺平淡無奇地回道“我剛才胡的是二條不是二筒,二筒出來后我才臨時改的牌,最后一張二筒誰摸到都會扔。”
麻將這種東西,出牌全看個人手上的牌面和當下對牌局的判斷,具有一定的主觀性,謝錢淺那篤定的語氣,讓劉亞東感興趣道“你是怎么確定的”
謝錢淺依然是那副淡而無波的樣子,回道“利用微積分中的icard定理建立集合模型,在模型條件下確立每種解,萬條筒帶入后,曲線靠近,成順的概率就會相近。”
她指著已經打下的牌說道“這局牌中,二筒的曲線不屬于任何一組,你們不會有人要這張牌,這張牌出現的概率原本為50,由于孫哥出了一張二筒,所以這張牌再次出現的概率提升到90,剩余八張牌,對面和下家沒有聽牌,你聽三六萬,六萬已經沒有了,八張牌里應該還有一張三萬,只要二筒出現得比三萬早,那么這局牌我就贏了。
我們三家任何人摸到三萬都不會扔,你只能自摸,但你們三家任何人摸到二筒都會扔,最后一個可能是我自摸,所以我贏的概率是你的三倍。”
劉亞東目瞪口呆地盯著謝錢淺,當即把手中搓著的“二筒”一扔,大笑道“小姑娘你神神叨叨在說什么啊”
“”
孫哥倒是急不可耐地問劉亞東“你真胡三六萬啊”
說著就伸手推倒了劉亞東面前的牌,牌倒下來的那一刻其他兩人都僵住了。
這下就連站在旁邊圍觀的黃瑋都感覺細思極恐,探身就把剩余幾張沒摸的牌翻開,果真倒數第二張是一個“三萬”。
眾人面色各異,但都同時抬頭看向那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只見小姑娘又開始若無其事地把牌推進麻將機內,準備下一局。
幾個人都是老麻,對于剛才謝錢淺叨叨的那堆沒明白過來啥意思,但都十分清楚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沈家太子爺帶來的人是個老千,當然這種情況不可能存在,他們打牌只是消遣,沈致不差錢,沒必要帶個老千過來,而且這丫頭第一局的確打得磕磕絆絆的。
還有種可能,用麻將術語解釋就是會記牌、讀牌和算牌,也就是根據所出牌面的張數和每家出牌的順序,讀出每家手上可能持有的牌面,推算出每個人可能聽的牌。
會算牌的麻將高手的確不少,但往往需要經年累月的經驗,加上一副好腦子,有人打了一輩子麻將都不見得能算準每張牌。
這個姑娘只用了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已經學會精算牌張了,這速度直接讓劉亞東把牌一推,看向沈致“這還怎么打啊”
沈致單手搭在沙發把手上,姿態閑適“各憑本事。”
或許其他人沒有回過味來,但沈致卻明白了,這小丫頭利用建模,每張牌的觸發機制都會改變模型數據,她利用規則公式推演出了解題模型,而且這種變化的模型還只存在于她的腦中,別人很難摸得透她是怎么算的,不愧是那個人的女兒。
后面只打了兩牌就結束了,一次劉亞東放炮給孫哥,另一次謝錢淺自摸雙七對直接下課。
劉亞東和黃恢弘面前空空如也,孫哥也只有少量的籌碼,謝錢淺成了大贏家。
大家把籌碼推給她,謝錢淺終于露出如釋負重的表情,帽檐一抬,伸手攬過所有籌碼,瞬間,房間里安靜下來。
就連剛準備回頭和美女膩歪一下的劉亞東也停止了動作,這是謝錢淺今晚第一次抬起頭,帽檐下的五官在暖黃的燈光下清晰可見,所有人都將視線停留在她的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