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塵去完洗手間出來發現沈致離開了,便從院落繞了出來,快走到沈致面前時,她的高跟鞋絆了一下,直直朝沈致倒去。
便是在這個時候,謝錢淺聽見斜側方的某個地方有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然而沈致并沒有伸手去接祁塵,他依然雙手抄兜巍峨不動,冷靜地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就在祁塵的身體快要靠上他時,他才微微一側,祁塵連他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分毫,連人栽倒在地,那一下跌得連謝錢淺都看呆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沈致會這么不近人情。
銀幕上光鮮亮麗的女明星就這樣在自己面前跌個狗吃屎,超短裙都飛得曝了光,簡直有種不忍直視的慘烈。
沈致沒再低頭去看她,只是轉而對謝錢淺說:“處理一下。”
說完沈致便大步朝外走去,謝錢淺走過去扛起祁塵,她的助理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在助理的指引下,謝錢淺把祁塵扛進了保姆車。
而另一邊沈致已經坐上庫里南離開了聚雅廊,剛出來便接到了梁爺的電話,梁爺在電話里笑呵呵地問道:“我這個徒弟今晚表現怎么樣?有沒有通過考核啊?”
沈致半依在靠背上,摩挲著手中的奇楠珠,眼眸深邃地盯著珠子上的紋理回道:“我討得來,梁爺舍得嗎?”
梁爺倒是換上意有所指的語氣:“女大不中留啊。”
繼而又問道:“對了,你拿什么考驗她的?”
“麻將。”
“……你叫她打牌?”
沈致淡而無波地說:“我只是看看她的心理素質和臨場應變能力。”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在沒有掌握一項博弈游戲前,面對七位數的籌碼還能淡定下來,這女孩的確有異于常人的膽量。
但顯然梁爺不這么認為,電話里嚷嚷著她就這么一個女徒弟,別帶壞了云云。
沈致捏了捏眉心,耐下性子聽著梁爺絮叨了一堆才落了電話。
老鄭掃了眼倒視鏡里沈致頗為無奈的神色,小聲提醒道:“梁爺發火了?那姑娘是太小了。”
老鄭從前跟著沈致的父親后面開車,現在沈致回國后他便自然而然跟了沈致,所以對于沈家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他也比較清楚,算是沈致身邊唯一敢提點他做得不妥的人。
沈致只是垂著眸,將奇楠手串一圈又一圈繞回手腕間,漫不經心地說:“那你覺得我直接給她一筆錢,她會要?”
老鄭愣了一下,突然記起那天去完vix送沈致回一間堂的路上,沈致坐在后座忽然落了句:“沈家那些人怎么把這丫頭養得這么窮?”
想起那茬,老鄭愈發摸不透,他已經無法確定今晚的牌局到底是大少爺用來考驗淺淺小姐的,還是變向讓淺淺小姐替自己掙了一筆錢,亦或是兩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