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讓謝錢淺的記憶有片刻出神,第一次見到沈致是什么時候,她迅速在大腦中檢索出那段場景,似乎是她剛到沈家,那時候所有沈家人都住在老宅圍著沈老爺子轉。
她來的那天,都城天氣很不好,還起了沙塵暴,因此她對這座有著厚重歷史的大都市第一印象就是壓抑,無邊的壓抑,像是放飛的鳥兒突然被關進了四四方方的牢籠,即使牢籠再大,但仍然飛不出邊際的錯覺。
沈老爺子那天讓沈家所有人都回來吃飯,然而那個所謂的歡迎宴上,沈致是唯一缺席的,為此,沈老爺子還嘮叨了一堆,說他越來越自閉,這樣下去怎么辦云云。
可第二天謝錢淺在老宅的花園里逛迷路之際,便看到一個少年站在窗臺盯著她,那個眼神,涼薄到令人發寒,現在回想起來,倒可以用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像蛇,冷血動物看見獵物的眼神。
……
此時,沈致身邊的人不知道跟他說了句什么,他嘴角浮起淺淡的笑意,笑容并不達眼底,只是出于基本的禮貌。
會議從十點進行到將近十一點,沈致的演講內容十分簡單扼要,但是信息量巨大,比起那些老家伙冗長拖沓的講話內容,他的聲音簡直好聽到讓耳朵懷孕。
只不過他發言靠前,結束后,旁邊的一些領導也發表了演講,有些并沒有脫稿,這就讓演講變得有些枯燥,沈致第三次看了眼腕表上的指針,微不可見地撇了下嘴角抬起頭掃了眼。
驀地,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排的角落,瞥見那個號稱派來保護他安全的姑娘,睡!著!了?
……
謝錢淺座位的上方就是個擴音設備,在如此巨大的聲音下她耷拉著腦袋,閉著眼,嬌小的身軀很安靜的樣子,絲毫不受外部環境的干擾,與背景墻融為一體,竟然十分和諧。
沈致眉峰微蹙盯她看了眼,坐在下面的顧淼很敏感地捕捉到沈致的表情,便也順著沈致剛才的視線探了下頭,瞬間捏了把冷汗。
由于那幾個老家伙的演講一拖再拖,原本的自主提問環節壓縮到十五分鐘,還沒提兩個問題,上午的會議就結束了,這就導致那些等了一早上的媒體急不可耐,人群中爆發一陣騷動。
在沈致剛走下臺時,就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請問沈總,這次回國是打算長期在國內發展嗎?”
“聽說您在國外的bk會干預綠城集團接下來的資本運作,是真的嗎?”
“今天網上都在傳您和祁塵好事將近,對此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沈致眉宇之間凝了幾道轉眸看向剛才提這個問題的記者。
他被圍得水泄不通,顧淼拼命從人群外圍往里擠,顧磊和翠玉閣其他幾個領導人也不停攔截那快懟到沈致臉上的無線麥克風,場面一度變得十分混亂,會議中心的安保人員匆忙跑來維持秩序。
沈致推了下無框眼鏡,立于人群之中,冷厲的眼神自帶一種難以侵犯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