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在旁邊調好網絡,匆匆側了一眼就趕緊出去了。
顧磊正拿著個大西瓜站在院子中啃,還直往沈致的屋里瞧,顧淼趕緊帶上門,走到他面前的時候,顧磊還在往里望,顧淼忍不住問了句“嘶你就不奇怪老大在干嘛”
顧磊啃著西瓜說“老大在給錢多上藥,那祛疤的藥聽說效果很好,還是我下午去找蔣醫生拿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就不奇怪老大碰錢多為什么沒有反應嗎”
顧磊一臉淡定地說“我早上問過錢多了,她說老大沒把她當女人。”
“”顧淼就奇了怪了,沒把她當女人干嘛握著人家小姑娘的手,這錢多又不是膀子斷了,涂個藥需要老大親自上陣嗎老大什么時候變成熱心市民了不科學啊
而屋內沈致涂完后,又拿著另一種藥抹在她虎口處那道疤痕上,謝錢淺好奇道“這是什么”
“祛疤的,以后每天涂一點,疤痕會慢慢變淡。”
謝錢淺眨巴了一下眼,記憶中除了木子女士,沒有人對她這么溫柔過,還會在意她手上的疤痕,連她自己平時都不會在意的。
她歪著頭盯著沈致看,像在考古一樣,突然出了聲“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嗯。”
“你十幾歲的時候,為什么要出國啊”
沈致涂抹藥膏的手微頓了一下,抬眼看著她,但是眼鏡后面的雙眸并沒有任何波瀾,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目光倒是多了幾絲審視的味道,突然淺淡地笑了下“你聽來了什么”
謝錢淺見他神色并未有絲毫變化,壓了一晚上的心事開始有些松動。
“就是一些關于你為什么出國的傳言。”
沈致將那種淡化疤痕的藥輕輕按壓至吸收,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草藥味,他語氣舒緩地說“要從別人嘴里了解我,你腦子是用來擺設的”
謝錢淺忽然就釋然了,沈毅說他是殺人犯,可他現在正在替她涂藥呢,他連她手上的疤痕都放在心上,有這么善良的殺人犯嗎
謝錢淺舔了舔嘴唇對他說“什么時候好我想喝水。”
沈致側身站了起來,將手上的藥膏洗掉,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她,謝錢淺抬起頭就咕嚕咕嚕把一整杯水喝光了,她脖頸微微揚起時,水流漫過喉嚨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她將杯子放下,沈致俯下身拇指劃過她的唇邊替她抹掉了透明的水珠,輕拂過她唇邊的痣,他溫涼的氣息夾雜著沉香好聞的味道向著謝錢淺包裹而來,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地發生了,他沒有經過思考,幾乎是一種本能的吸引。
如此親昵的舉動讓謝錢淺有些不自然,她突然站起身子,沈致也好似什么都沒發生,對她說“你早點休息吧,我開會。”
謝錢淺緊緊抿著唇,唇邊仿佛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她經常跟師兄弟勾肩搭背,踹過來打過去,但從來沒有被一個男人用這種幾近愛憐的方式輕拂過,她只是有些僵硬,有些不知所措,最后連晚安都沒說,就匆匆回去睡覺了。
好在一覺醒來她就全部忘光了。
第二天早晨是個大晴天,院中那唯一的一顆老槐樹上知了齊鳴,著實有些擾人清夢。
沈致一下樓就看見顧淼和顧磊兩人站在那顆老槐樹下,勾著頭往樹上看。
他走過去問了句“你們在看什么”
兩人齊齊地對他“噓”了一聲,顧淼指了指輕聲輕氣地說“錢多在上面捉知了。”
沈致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去,繁密的枝葉完全擋住了謝錢淺的身影,旁邊貓籠里的根號三喵嗚喵嗚叫個不停,著急地用爪子撓籠子。
謝錢淺在上面喊了聲“磊哥,把根號三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