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你。
沈致抬起視線時嘴角稍揚,這是他到場后唯一露出的笑意,底下頓時又亮起一片閃光,沈致鏡片后的目光無聲地掃視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但他知道她一定就在不遠處,就像平常在家一樣,他只要喚她一聲,她總能從某個角落突然蹦出來。
上午的發布會雖然人很多,但好在安保工作非常周密,所以還算秩序井然,并沒有出現什么亂子。
中午是一場酒會,由于上午該應付的媒體,該匯報的工作,項目啟動儀式全部順利進行完畢,下午在綠島只有一個簽約儀式的過場,所以很多賓客也都放松身心喝起了香檳。
宴會廳里都是一些慈善企業家和海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沈致和嚴主席那些協會的領導坐在一起閑聊。
顧磊站在沈致身后問了顧淼一聲“丫頭呢”
顧淼來來回回在場內找了兩圈,才一抬下巴告訴他“那,黑衣服的。”
顧磊聞聲望去,只見遠處的美食自選區邊站著一個曲線優美的女人,垂墜的露肩黑色禮服,裙擺處隱約透著煙霧藍的色調,內襯的綴珠在大廳的水晶燈下閃著時隱時現的幽光,有些神秘感,從背后看去整個人都透著一種復古靡麗的氣質。
顧磊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說那個手上拿著餐盤的女人是錢多”
顧淼其實也有些不確定,但是他認得錢多身上的那件禮服,錢多是單獨過來的,今天來的賓客身份都不一般,他總不能再讓錢多穿得跟個殺手一樣,估計門口保安也不會讓她進。
奈何他對女人衣著的品味也十分有限,所以昨天特地委托造型師幫忙準備的禮服,造型師事先給他看過禮服圖片,所以他有印象。
坐在一邊的沈致微微側眸,也朝著那道身影望去。
正好這時有個年輕男人走到謝錢淺身后跟她說話,她回眸之際,柔順的短發拂過耳廓,看清了她的臉,她今天化了妝,雖然昨天造型師托人送禮服的時候,特地跟顧淼交代過里面準備了化妝品,但顧淼認為錢多應該不會用,也沒有特別強調。
她并沒有化多濃的妝,只是涂了淡淡的眼影和紅唇,淺色的眸子便更加清晰,似水欲滴,看人的時候,仿若眼里布上一層迷霧,攝人心魄,在她轉頭的剎那,原本想找她說話的男人已經怔住了,像被她勾走心魄,就這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謝錢淺似乎是覺得面前這人有些奇怪,還輕輕皺了下眉。
而遠處的顧磊也看傻了,他完全無法把那個爬高上低,動不動就把自己弄得一身臟的姑娘和眼前這個打扮精致的美女重合。
他從來沒有見錢多穿成這樣,在禮服的襯托下,那短發紅唇的模樣帶著股野性的冷艷,可謝錢淺的五官本身又很甜美,所以揉在一起便有了一種天然的魅惑。
謝錢淺的禮服算是非常低調的,也不似那些女人打扮得如此耀眼奪目,可或許是她常年練武的原因,她的身上有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因此那很強的視覺沖擊力,很難讓人忽視,也讓他身后站著的男人沒說幾句話就臉色微紅。
顧磊直接感慨道“我們錢多就是和一般的妖艷貨色不一樣,稍微打扮一下甩那些姑娘幾條街。”
他這話還說出了點老父親的感慨,沈致直接回頭瞪了他一眼,他乖乖閉了嘴。
事實證明,謝錢淺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個酒會上的確挺引人注目的,雖然她已經盡量低調,光顧著拿吃的,也不怎么和人說話,但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有人過來跟她打招呼,這就致使她非常困擾,每次剛準備開懷大吃就被人打斷。
沈致幾次朝她的方向看去,每望過去她身前都站著不同的男人,還有人遞香檳給她,沈致的目光沉了下來,她的酒量怎么樣他很清楚,但謝錢淺也不傻,下午的簽約還沒開始,她當然不會把自己喝醉,也就小抿了一口便放在旁邊。
基金理事會的秘書長過來通知沈致他們可以去樓上的房間休息,一點會有人來接他們去綠島參加簽約儀式。
沈致點了下頭,等他再朝宴會廳望去時,那抹黑色身影已經不在了,他來回找了兩圈都沒有再看到她,秘書長又禮貌地催了一遍,沈致才收回目光隨他們上樓。
今天的日程比較趕,他們并沒有太長時間可以停留,所以一進客房顧淼就對沈致說“老大你趕緊睡會吧,待會我叫你。”
沈致靠在沙發上,瞌著眼皮,但并沒有睡著,他的思緒很亂,即使閉著眼,也無法讓心情完全安靜下來,干脆睜開眼,點開“葉”的頭像,發了一條微信過去在哪
微信沒有收到回復,理事會的執行理事長倒是親自過來,告訴他快艇停靠在岸,嚴主席他們已經先過去了,其余參加儀式的人會分批接過去,如果他休整好可以隨時出發。
昨天在對行程的時候,沈致就已經清楚簽約儀式會在綠島,因為協會總部就設立在那,按照慣例需要在總部進行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