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磊其實也很好奇,兩人就窩在沙發上研究功能,好不容易調了半天進入游戲模式,謝錢淺立馬帶上vr眼鏡玩了一把太空戰,別人玩vr基本就站在原地手舞足蹈,她玩起來那時一會下腰,一會弓步,一會掃腿,一會利落地翻身,幸好客廳大,不然根本不夠她耍的。
然后顧磊又戴著體驗了一下拳擊,突然就找回了從前的感覺,兩人就這樣搶著玩,還用起了石頭剪刀布來決定誰先玩,屋子里頓時就充斥著歡聲笑語,沈致獨自坐在角落盯著電腦,但顧淼隔了好一會從他面前路過,看見筆記本屏幕依然停留在桌面。
晚些時候他們玩累了,各自洗完澡回了房。
謝錢淺都已經上床關了燈,依然感覺客廳有光亮,她翻來覆去了一會,干脆起身出去看了看,卻發現沈致沒有上樓,坐在桌前,她以為他還在看電腦,走近時才發現,他居然就這樣支著腦袋睡著了。
謝錢淺半彎著腰去看他,他的睫毛很長,而且十分濃密,閉著眼的時候像一把小扇子,她突然很好奇他平時戴著眼鏡,睫毛會不會打到鏡片,于是伸出食指輕輕掃了一下,沈致依然沒有反應,整個人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謝錢淺干脆將他兩只手放了下來,然后走到他身前背過身把他兩只胳膊交叉放在身前,再蹲下身把他所有重量全都放到了自己的背上,一個扎實的馬步過后,慢慢起身背著他往樓上走。
沈致比她高很多,她本以為他會很沉,可背起他后才發現他要比她想象中輕一些,就是腿太長了,她上樓的時候十分吃力,又怕把他弄醒,又怕把他弄掉下去。
索性她體格夠好,力氣大平穩性也強,成功把沈致背上了樓,卻在剛拐過樓梯時,背上原本閉著眼的男人溫熱的呼吸忽然噴灑在她的頸窩“重嗎”
謝錢淺怔了下,側過頭“你醒了”
沈致將下巴輕輕搭在她肩膀上,聲音里透著些許慵懶的笑意“就沒睡著過。”
“”那你還不下來
沈致還當真沒下來,只是收緊了手臂,將她小小的身軀抱在懷里,謝錢淺只有繼續把他背進房放在大床上,她發現沈致房間有個放酒的玻璃柜是不見了,而后她剛準備直起身,卻被沈致一把拉住又將她扯進懷里,坐在了他身上。
他將手上那串奇楠珠取了下來,拉過她的手,將手串放入她的掌心,又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這個以后是你的了。”
謝錢淺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這手串不是對你很重要嗎我記得上次你那個外國醫生一過來就找這個,說是對你病情有用的。”
沈致半垂著眸,睫毛投下一片陰影遮擋了他眼里幽暗的光“現在沒用了。”
他抬眸的瞬間,時間靜靜地流逝著,他瞳孔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中間的點點星光里盛著小小的她,那溫柔的光仿若讓人沉醉在其中,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懷中的女孩對她說“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需要這個手串了,你不是喜歡這沉香的味道嗎”
謝錢淺有些惶恐地說“不行,顧淼跟我說這個東西很珍貴,積三輩子陰德才能聞一下,修八輩子福氣才能得到的,我哪里都修了八輩子福氣了”
沈致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謝錢淺的耳畔傳來他低啞的聲音“八輩子福氣,我說你有,你就有。”
謝錢淺淡色的眸子像被什么狠狠撞擊了一下,濺起陣陣漣漪,忽然感覺心跳的速度有些加快。
沈致攤開她的手,拿起那串奇楠珠,撥開其中兩顆珠子,那還是謝錢淺第一次看見串著這些奇楠珠的繩子,或者應該不是繩子,是一種很細的線,在光線下泛著淡淡的紅光。
她不禁說道“這種繩子好特別。”
沈致告訴她“這不是繩子,是一種蠶絲線。”
蠶絲線在謝錢淺的印象中是一種很輕薄的絲線,可她分明看過好幾次沈致甩珠的場景,每次他的力道都不小,然而這串珠子卻從沒斷過,甚至她上次在沈家用這串珠子擊打沈三爺身邊的人時,她能感覺到這繩子,或者說這絲線很結實。
沈致將兩顆珠子分開后的一小截絲線放在燈光下讓她看,聲音舒緩地說“這不是一般的蠶絲線,是天山雪蠶在蛻變前所吐得最后一段絲線制成,這種雪蠶生陰山以北,生長在平均海拔5000以上,三十年也未必能等來一條,我在收這樣東西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當地人在轉手給我之前被人盜偷了一截,等我問到時,被盜去的一截又幾經轉手打聽不到了,所以大概現在市面上除了當年被人偷去那一小截,就只有你眼前的這條了。”
經沈致這么一說,謝錢淺越發覺得這串珠子渾身都是寶,把她賣了都不值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