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才想到上次給謝錢淺的定位器,想試著找找看,結果發現定位器顯示的坐標在三百多公里外的一個縣城,他們當即調集人馬趕往那里,結果倒是把謝錢淺的二師弟萬升給救了出來,萬升又告訴他們最后和謝錢淺分別的地點。
這樣足足浪費了好幾個小時,等他們把搜尋地點鎖定在普成河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附近居民早已睡覺,增加了他們的搜尋難度,大批人馬涌進來找人,又有人報警說擾民,警察也來了好幾輛車,后來沈家打了招呼,了解情況后封鎖了普成河。
凌晨的時候他們已經讓人把那間貼著封條的大門打開進去搜尋過,但當時并沒有發現地下室,所以又走了。
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他們幾乎放棄了對普成河的搜尋,打算轉移地點去謝錢淺的學校,沈致卻執意調了幾條搜救犬過來再地毯式地搜一邊。
他親自牽著大狗一條巷一條巷地找,清晨的普成河格外安靜,所以地下室謝錢淺和沈毅激烈的打斗聲才會被搜救犬感應到,當搜救犬對著貼封條的大門狂叫時,沈致沒再叫來開門的,直接讓顧磊砸了門沖進去,就這樣才順著動靜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沈辭謙在說這些的時候,謝錢淺只是很平靜地聽著每一句話,也就是一晚上而已,卻感覺所有人都像經歷了漫長而折磨的時光。
車子快開到一間堂的時候,他們接到了沈致的電話,那邊已經處理妥當,他馬上趕回來。
沈辭謙的車停下后,沈致他們還在回來的路上,謝錢淺的指紋可以打開院門,根號三似乎早就感覺到她的氣息,豎起大尾巴站在門口等她,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歷經艱辛終于回到了家。
根號三在她腳邊蹭來蹭去,然后試圖往她身上爬,謝錢淺蹲下身對它說“我受傷了,這里很疼,不能上來。”
根號三仿若能聽懂她說話一樣,果真沒有再往她身上跳,只是緊緊挨著她。
沈辭謙對她說“沈致一會就回來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謝錢淺回過頭看著他“你能在外面等我一會嗎等沈致回來,我跟他說幾句話就走。”
沈辭謙微微抬起下巴,清澈的眼眸有些不解地望著她,但他什么也沒問,只說了聲“好,我在車上等你。”
謝錢淺對他露出感激的神色,重重點了點頭。
沈致一路趕回來,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馬路對面沈辭謙的車子還在,就直奔大院,顧磊直接就沖進了家喊道“錢多,錢多,你怎么樣了”
隨后沈致和顧淼也跟著大步走了進來,卻看見謝錢淺站在客廳的那幅字畫前,這幅字畫自從她第一次來一間堂就掛在這里,她曾無數次瞥見過,卻從未在意,直到現在她才留心上面的一排小字“子山園靜憐幽木”。
她已經記不得木子的字體了,可印象中木子的確會寫軟筆,她見過,木子偶爾會在畫旁寫上一排,只是那時她小,很多時候她都不懂。
謝錢淺身后的茶幾上散落了一桌的稿紙,顧磊喊完她后,她并沒有回頭,也沒有反應。
可當沈致看見那一桌子的稿紙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顧淼很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喊了聲“大磊。”
顧磊回頭,他趕緊朝他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匆匆出了屋,替他們把門關上了。
沈致一步步走到茶幾前,坐在沙發上呆呆地望著那些稿紙,他身上還穿著昨晚準備出席的正裝,只是此時外套被他扔在一邊,襯衫領口敞著,臉上布滿憔悴。
直到這時謝錢淺才回過身來,她的聲音仿佛夾雜著秋風的冷意,問道“你為什么會有木子的畫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