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巴車疾馳在高速路上,車窗外是一閃而過的高樓大廈,燈光影影綽綽。
車廂內沒開燈,睡倒了一片,有輕微的鼾聲傳出。
林疏星坐在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夜色已深,可她沒有絲毫的睡意,眼眸一瞬不眨的盯著窗外的景色,那個意外的晚安吻像是鐫刻在她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
她輕嘆了聲氣,抿了抿唇角,指腹碰到額頭,又像是觸電了一般,急促的縮回手。
陶愿坐在她身旁,似乎是睡得不怎么安穩,眉頭緊蹙著,漸漸地,林疏星聽到她在小聲的啜泣。
“陶愿”她推了推身旁的人,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陶愿陶愿”
林疏星伸手拿手機開了手電筒,在她臉上照了照,只見陶愿緊閉著雙眸,眉頭緊鎖,白凈的臉頰上都是淚痕。
后排的男生沒睡覺,聞聲探了個頭過來,“陶愿怎么了”
林疏星把手機遞給他,“應該是夢魘了,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哦哦。”
男生舉著手機,燈光在這一片亮起。
林疏星又喊了聲,始終沒得到回應,直接伸手掐在她人中處,輕聲道,“陶愿”
慢慢的,啜泣聲沒了,陶愿睜開眼,碰到燈光又合上了,聲音低啞,“我怎么了”
“夢魘了。”林疏星扭頭和男生說了聲謝謝,接過手機,壓低了聲音問她,“是不是被晚上的事情嚇到了”
“嗯。”陶愿點點頭,“我剛剛好像夢到我們又回到了胡同,好多人”
“別說了。”林疏星打斷她,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嗯。”
陶愿緩了會,摸出手機聽了會音樂,沒過多久,又重新睡著了。
“”
林疏星睡不著,手機又沒有多少電,她有點兒無聊,從包里摸出給許糯買的套娃,拆開套上。
玩了會她又給放了回去,包里還有一個粉紅小姑娘的套娃,是徐遲臨走前送給她的。
還沒拆開過。
林疏星頓了下,伸手拿了出來。
她垂著頭,慢吞吞的拆開。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拆到第四個時,原本該放在里面的,最后一個的粉紅小姑娘娃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樣東西。
林疏星抿抿唇,伸手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拎在手里,借著窗外的燈光,她看清了手里的東西。
是一根普通的鏈子,底下綴兩個五角星,一大一小,連在一起,上面鑲著點點星鉆。
窗外燈光閃過,項鏈上的星星晃了晃,在黑暗的車廂里熠熠發光。
像夜空的星星。
更像她的名字。
徐遲連夜回了平城,到家已經快十二點。
手機里一堆未接來電,他也沒看,把手機和口袋里的東西往床上一扔,進浴室沖了把澡。
過了會,只穿著短褲出來,腰腹間有標準的八塊腹肌,
他從衣柜里撈了件黑色的短袖,彎腰褪下短褲,腿部修長的肌肉的線條若隱若現,不緊不慢換好衣服。
從桌上拿了車鑰匙,直奔大院。
徐家住在市區的軍區大院,是正兒八經的軍人世家,徐遲的爺爺徐致清以前是軍人,妻子阮華是京大退休的老教授,兩人育有兩兒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