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在奶茶店不歡而散之后,徐遲便很少來教室上課,基本上一個星期能出現三次都已經是很頻繁的次數了。
他也沒在教室里找過林疏星,原本就是不相干的兩個人,之前的種種都是他上趕著去擠進她的世界。
到如今,他不去了,兩個人幾乎沒有接觸的機會。
林疏星偶爾在學校里碰見他,他也總是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的走過去,當她比陌生人還陌生。
與此同時,有關于徐遲的處分,也越來越多。教學樓底下的通告欄,他的名字占了小半壁江山。
而在通告欄旁邊,貼著的是學校里各個年級優秀學生的成績和資料。
林疏星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只隔了一寸的距離,可在現實里,兩個人之間卻像是隔著千萬里般遙不可及。
冷戰來的猝不及防,時間也如流水一般,轉瞬即過。
四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一,是平中的五十周年校慶,這天是個大好的晴天,校園里熱鬧非凡,廣播一直在放音樂。
從國歌放到了校歌,又從校歌放到了這些五十年來每一屆優秀班級的班歌。
林疏星一大早就和學生會的成員在校園口負責迎接從五湖四海趕回來的校友。
門口的大巴車出租車和私家車幾乎占滿了街道,刺耳的汽笛聲混著校園里的音樂聲,熱鬧不已。
到九點多的時候,全校師生都聚集在操場。
每個班級的學生自帶板凳坐在臺下,按著年級的順序從左至右做開,最中間的位置坐著的都是從外地趕回來的校友。
由校長最先開始發言,他從學校的成立之初,講到了這么些年來平城中學如何從一個起不了風浪的職高成了如今平城最大的私立中學。
接著是教導主任,各種亂七八糟的抒情都來了一遍,再最后是知名校友的代表發言。
整個一套流程走下來,三個小時就過去了,結束散場的時候,都差不多快十二點半了。
林疏星穿著新買的小皮鞋跑了一上午,新鞋不太合腳,腳后跟被磨出了兩個泡。
等閑下來,她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脫了鞋才發現那兩個泡已經被磨破了,腳后跟那片血肉模糊的。
之前忙起來的時候沒覺得疼,這會脫了鞋看到傷口之后,林疏星只覺得刺痛感一陣一陣從腳上傳出來。
她輕嘶了幾聲,趿拉著皮鞋挪到水池邊,拿餐巾紙蘸著水擦拭傷口周邊的血跡。
旁邊的林蔭道上走過來一群人,徐遲走在中間,沒穿校服,頭上扣著一頂黑帽,看不清神色,身旁跟著好幾個男生,林嘉讓也在里面。
林疏星最開始蹲在地上,水池的臺子擋住了視線,兩邊誰也沒看到誰。
過了片刻,她站起身,走在人群后面的林嘉讓正好回頭瞥了眼,看到她站在那里,停下腳步喊了聲,“班長,你擱這干嘛呢”
聞聲,走在他前面的人都跟著回過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
徐遲站在人群后面,也回頭看了眼,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不偏不倚的撞上,他神色淡淡的,抬手壓低了帽檐,默不作聲的繼續往前走。
身后的男生也都跟了上去。
看到這情形,林嘉讓恨不得拍自己嘴巴兩巴掌。
他朝林疏星尷尬的笑了聲,指指前面,道,“徐遲他就那樣,你別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