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唐教授提醒唐楚楚,不管怎么樣應該去給趙傾的爸爸拜個年,畢竟人家趙傾還特地過來了一趟,咱們禮數得到位,唐楚楚乖乖聽了爸爸的話。
半夜里下了大雪,寧市并不會每年都下大雪,所以但凡下雪唐楚楚都會特別興奮,她穿上雪地靴,和皮毛一體的大衣出了門,專挑那些干凈的白雪踩著玩,一早買了東西特地去了一趟趙傾爸爸那里。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敲開趙爸爸家門的時候,趙傾也在,而且不止趙傾,家里還有一個女人正在包水餃,乍一看上去就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在過節。
那個年輕女人穿著干練的套裝,短發齊耳,修長挺立,唐楚楚猛然愣住,居然是好久未見的阮初。
阮初看見唐楚楚過來也有點意外,放下面皮,擦了擦手幾步走到門口笑著張開雙臂“想不想我”
唐楚楚趕緊把東西放下和她熱情地抱了下“阮初姐,什么時候回來的”
阮初松開她笑著說“前兩天啊,回來過年。”
她拉著唐楚楚進來,就和以往很多次她拉著唐楚楚去趙傾家玩一樣。
趙傾還蹲在角落卷著袖子,拿著螺絲刀在幫他爸拆卸早已用不到的立式電扇,聞言轉過身盯著唐楚楚。
楚楚匆匆對上他的眼,有些不自然地說“來拜年。”
趙傾沒出聲,反而是阮初拉著她到桌邊吃水果,打從坐下來后,唐楚楚就感覺特別不自在。
仿佛小時候三個人的身份完全對掉了,她成了偷走屬于阮初姐姐和趙傾在一起時光的罪人。
他們三個從小就住樓上下,唐楚楚要比他們小兩屆,可在小孩子眼里,小兩屆便是小很多的感覺,例如她上初一的時候,他們上初三,她升到高一,他們已經高三了。
他們同在學區內的九中上學,從初一開始,唐楚楚每天上學放學都是坐著阮初姐姐的自行車后座,偶爾也會坐趙傾的,無論唐楚楚留堂到多晚,阮初和趙傾都會等她,再帶她一起回家。
等阮初和趙傾升到高中部課程多了后,又換成唐楚楚在學校寫作業等他們。
在九中,如果說趙傾是男生中最受矚目的那一個,那阮初無疑就是女生中最耀眼的星芒,她和趙傾不僅是鄰居,伙伴,更是強勁的競爭對手。
有時候兩人為了爭論一道課題,能辯一下午,辯得面紅耳赤,而唐楚楚只是在一旁打瞌睡,最后兩人為了不吵醒她,只能放棄爭執。
剛升到初一的時候,唐楚楚坐在阮初的后座告訴她,以后想嫁給像趙傾哥哥這樣的男生,阮初聽了大笑不止,后來每天放學都拿這件事逗趙傾,趙傾便黑著臉騎得很快不理她們。
那時候誰也沒把唐楚楚的話當回事,就像一場玩笑一帶而過,畢竟一個才從小學升上來的小屁孩,懂什么情情愛愛的。
年少時的日子,幾乎都是三人行,比如一起逛街,一起寫作業,一起吃東西,趙傾和阮初都把她當妹妹一樣照顧,什么好東西都是先讓她選,她有好東西也會跟他們分享,兒時的友誼那么真摯和純凈。
唐楚楚是什么時候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的呢如今回憶起來依然感覺丟臉無比,那年她剛升到高一,學校要做手工比賽,她找唐教授搞了一些小木條回來,想去找趙傾幫忙一起弄。
路過趙傾房間時,窗戶半掩,窗簾拉著,她想喊趙傾幫她開門,于是輕輕撩開窗簾一角,便看見滾在床上的趙傾和阮初。
她當時匆匆一眼被嚇得不輕,還踢翻了門口的鞋架,一口氣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