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從不大點兒開始就天天打沙袋,練拳擊,那爪子跟鐵鉗子似的,力道驚人,他一使力,簡隋英疼得臉都沒人形了。
李玉看著他后腦勺的頭發,粗黑濃密,短短地一根根地硬邦邦地支愣著,就跟他這個人一樣,怎么都不肯打彎。
李玉本身也是個你越橫我越硬的角色,他此時就憤恨地想,如果簡隋英一開始態度能軟點兒,姿態能低點兒,像個追求人的樣子,倆人也許不至于鬧到這么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簡隋英說得對,他們這輩子都沒法相安無事。
倆人僵持了一會兒,李玉覺得他冷靜下來了,就把他放開了,然后拉開門道:“你要還想鬧,咱們就出去鬧,要不就走。”
說著拎起箱子,往樓梯走去。
倆人這副尊榮,實在沒臉用電梯,也不能走大堂。李玉安排了司機在后門等著他,走樓梯下去就能到。
他們住的賓館在四樓,平時不到一分鐘就能走完的路程,簡隋英現在走起來真是舉步維艱。
他現在腿都伸不直,走一步就直打晃。粗暴強迫似的性事對身體的傷害非常直接,別說簡隋英以前沒遭過這種罪,就是經驗再豐富的,也架不住先你死我活地打一架,然后被那么毫無經驗卻玩兒命似的折騰一通。
他下身疼得都不行了,卻不想讓李玉看出來,咬著牙挺著腰板往下走。
李玉偷看著他難受又急于遮掩的樣子,心里終于涌上了一絲愧疚。
走了一層樓之后李玉實在忍不住了,把箱子放到地上,看著簡隋英,“我背你吧。”
簡隋英跟看神經病似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往下走。
李玉繞到他旁邊伸手就要架他,簡隋英狠狠一揮手,然后作勢就要推他。
李玉早就有經驗了,側身一閃就避開了。
簡隋英這時候正處在一只腳上一只腳下的不穩當地段,李玉一閃,他本來就下盤不穩,這時候完全失去重心,向下倒去。
李玉趕緊抱住他,把他撈了起來,簡隋英太重,李玉只能順勢讓他靠到墻上暫時固定著。
因為姿勢的關系,倆人的臉貼得極近,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呼吸的熱度。李玉臉上又開始發燙。
簡隋英又覺得丟人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你他媽摸哪兒呢,吃不完還帶打包的是吧。”
李玉趕緊松開抱著他腰的那只手,怒道:“我只是要扶你。”
“誰稀罕你扶,我又不是沒長腿。”說完還是如愿地推了他一下,繼續別別扭扭地下樓。
李玉只好拎著箱子跟著,防止他一腳滑下樓摔死。
短短四層樓走了將近十分鐘才走完。
下了樓倆人直接上了車,簡隋英長吁了一口氣。他渾身難受,睡眠不足,連話也懶得說了,一上車就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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