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直覺這句話說出來肯定要挨罵。
便只好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委婉地說:“我想一直看著你。”
楚意抬眸瞧了他一眼,被這句話搞得心有點兒化了。
他臉熱熱的“嗯”了聲,板著嗓子說:“快點轉過去,我給你擦一下背后面。再拖下去,等會兒都要凝固上了。”
周昀驍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他一瞬間有幾分微妙的慶幸,但更多的還是失落。
磨磨蹭蹭地轉過身子。
周昀驍背對著楚意,感覺到他拿著紙巾的指腹劃過腰線,拂過皮膚,一點點擦拭著上面幾乎快要凝固的液體。
膩滑觸感混著溫熱的指尖。
呼吸熱熱地灑下,周昀驍抿著唇,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他不由自主地緊繃了身體,嗓子也啞了半分:“意意……”
“嗯?”楚意丟掉一張濕巾,又從包里抽了張新的,“急了?”
他滾了下喉結:“……還好。”
“那就再忍忍。”楚意說,“好了,翻個面過來。”
周昀驍僵了僵,側過身體,紅著臉將另一側腰線露給了他。
楚意看著他的樣子想笑,故意把手上的動作弄重了點。
于是周昀驍的臉僵得越發厲害了,連呼吸也變得有點小心翼翼的發顫。
就這?就這……?
虧他還有膽子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真不嫌丟人!
楚意三兩下把他身上剩余的酸奶擦了,將紙巾丟進垃圾桶。
周昀驍這才算緩過勁兒來,糾結地看著丟在紙簍里的濕紙巾,頗有一種貞操都隨著紙巾和手流走了的微妙錯覺。
“行了,出去吧。”
楚意又抽了張紙巾,仔細擦拭過指尖的黏膩。他把掛在鉤子上的新t恤套到周昀驍頭上,之前的那件則拿塑料袋包了。
這才推門出去。
然后迎面就撞見了外面目瞪口呆的曾澤。
曾澤一手拿著繳費單,另一只手提著剛買的飲料。
人呆呆的,也不知道是誤會了什么,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座石膏。
楚意:“……”
他也不知道曾澤腦補到了哪里。
但仔細想想,剛剛那一段話確實挺容易引人誤會的。
楚意臉瞬間一熱。
木了幾秒,他決定鴕鳥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錢交完了嗎?”他主動問道。
“對對,交完了。”曾澤連忙把單子遞來,“打針去這個科室,我剛剛買了飲料過來,意哥和昀哥要不要喝?”
“給我一瓶就好了。”楚意說,然后撈了一把周昀驍,“走,跟我去打針。”
周昀驍紅著臉,還有點沒回過神兒。
不過楚意拿了瓶冰礦泉水往他臉上一貼,他頓時就激靈回來了。
他眨眨眼睛,聲音飄飄地道:“意意……”
楚意眼皮一掀,聽見他說:“……我們能不能不打針啊?”
“不行。”
楚意冷漠地拒絕了他:“打針就是要讓你長個教訓,知道以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周昀驍委屈麻了:“可我這不是為了護著你嘛……?”
楚意頓了一下,輕輕“嗯”了聲:“我知道。”接著又說,“我很好,謝謝你,但是我不用你護著。”
他悶了悶,皺著鼻子,低低“哦”了聲。
楚意看著他郁郁的臉,想了想,最后還是沒忍住:“你好好打針,一會兒我們出去下館子。”
末了,又補:“就我們倆,不帶其他人玩。”
反正等這針打完,周昀驍也沒辦法再吃海鮮了。
談榮難得做東請吃一回飯,請來的人卻一口不動,也實在太不給面子了些。楚意想想就覺得尷尬,倒不如直接借口請假,和周昀驍一起再找地方也挺好。
周昀驍倒是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反而回到了最初。
他一下子高興了起來,但還是做出來一副勉勉強強的樣子,說:“那好吧,我跟意意去打針。等打完之后,意意就跟我一起去找地方吃飯。”
他這幅不會裝還硬要裝的樣子看得楚意直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