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緩緩飛向高空。傅巡坐在江遲遲身后,雙臂虛虛地環著江遲遲,不正經道:“遲遲,笑一個?”
“往后退一些。”江遲遲語氣不變,“你擠到我了。”
“不行啊,這架飛機的空間太小。”傅巡笑瞇瞇地說道,“而且……為了遲遲的安全,在飛機上解開裝備,顯然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對嗎?”
“和我緊緊挨在一起的感覺怎么樣?”傅巡笑著繼續說道:“覺得現在的我特別可靠,也特別迷人?”
為保跳傘時的安全,跳傘教練與客人會穿著規范的裝備,將兩人緊緊綁在一起。
顯然,現在腹背相貼的,是江遲遲和傅巡。
“沒有。”江遲遲根本不想看他,“我完全沒有任何感覺。”除了希望傅先生閉嘴以外。
不過,拜傅巡所賜,從登上直升機開始就出現在江遲遲心底的、那對跳傘淡淡的恐懼感,也消失不見了。
疲于應付傅巡,江遲遲甚至連害怕的力氣都沒有。
總感覺空氣里彌漫著曖昧氣息的飛行員:“……”
“遲遲,笑一笑。”傅巡再次說道。
“你在做什么?”瞥見前方的某個物品,江遲遲下意識向后靠去,又猛地頓住。
一往后靠,他的背就會碰到傅巡。
當然不往后靠也會。
雖然是為了保證安全,但這算是比較親密的接觸了,等等——
江遲遲微微皺眉,語氣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應該不會幼稚到,只是因為不想我和跳傘教練貼在一起才……”
“嗯?”傅巡微微挑眉,“遲遲,你說什么?”
“……算了,沒什么。”江遲遲心累地扶額。
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
心累。
“第一次跳傘,難道遲遲不想記錄下來?”傅巡拿著自拍桿,頂端載著一臺運動相機。“說點什么?”
看來,這臺gopro就是傅巡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催促他“笑一笑”的原因。
“任何一位打開這條視頻的人,你好。”江遲遲面無表情地對著鏡頭說道,“如你所見,我還健康地活著,沒有被傅巡氣死。”
“多么驚人的好消息。”江遲遲語氣冷冷地吐槽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聞言,傅巡竟被逗得朗聲大笑,“精彩,多好的發言!”
“為什么你總能讓我這么開心,遲遲?”
我怎么知道。
江遲遲無奈至極。要不是有良好的教養的約束,他簡直想翻個白眼。
為什么要笑成這樣。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江遲遲發覺,自己似乎已經不會再被傅巡弄生氣了。
被傅巡氣得太多,他只想坐地成佛。
“一般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激動又害怕地對著鏡頭大喊大叫。”傅巡姿態放松地摟住江遲遲,舉高自拍桿示意道:“試一試?”
“我拒絕,我才不會大喊大……啊啊啊啊啊——!!!”
在江遲遲回答問題的同時,傅巡竟一把拉開了直升機的艙門,并直接控制著身體重心向外倒去!
“啊啊啊啊啊——!”
與大喊著宣泄情緒的跳傘者不同,飛行員冷漠地拉上了艙門,掉頭返回起飛處。
習以為常,工作完成,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