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樣的記憶錯亂是暫時的。”艾倫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應該不會持續太久。”
傅巡緩緩吐出一口煙,說道:“繼續。”
“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由實驗導致的癥狀,也許是后遺癥之一。”艾倫說道,“如果我沒猜錯,江遲遲會出現記憶錯亂的現象,甚至連江宏都沒有發現。”
“不然,江宏不會讓‘露餡’的江遲遲出現在你面前。”
“……你說的對。”傅巡眼底的神色一沉。
江宏雖然監控著江遲遲的生活,但卻并不關心江遲遲本人。
他只在意江遲遲是否按部就班地工作,為公司帶來財富。以及江遲遲是否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有當江遲遲的記憶錯亂只持續一段時間,或者更短——短到連照顧他的姜姨都沒有發現,才有可能沒被江宏發現。”艾倫半開玩笑地說道,“也許,等他洗澡出來,就忘了他剛剛說過的話,而是恢復到正常的記憶了呢?”
“畢竟上次的檢查報告顯示,他一切正常,并且在往好的方向改善。”艾倫繼續說道,“自從你回國后,又換掉了所有監控他的人。我認為,江遲遲應該不會惡化。”
“是嗎?”傅巡垂下眼,“這樣當然是最好……”
“對了,deity實驗室那邊,伊麗莎白傳來的一份三百多頁的新報告。”艾倫正色道,“我們一致認為,在經歷三年前的實驗后,江遲遲后續不再適合用藥。”
“看來是那場實驗的劑量,比我們之前預測得更兇狠野蠻。”傅巡眼底的神色深沉,冷聲罵道:“該死。”
“人類的大腦敏感又復雜。”艾倫說道,“原定的計劃不能再用了,我們應該用更溫和委婉的方式。比如說,引導江遲遲自己發現問題,并恢復記憶。”
“嗯。”傅巡的嗓音低沉。
“對了,還有一件事。”艾倫說道,“之前負責監視江遲遲的人還記得嗎?我們收下那個。”
“記得。”傅巡說道,“怎么了。”
“在亞力蘭島見過江遲遲后,江宏似乎是起了疑心。現在,他讓那個人去江家的別墅里見他。”艾倫繼續說道,“雖然那已經是我們的人了,我也有叮囑他要戴著deity最新研發的微/型竊/聽/器去……但你有沒有什么要額外囑咐的?”
“加上跟蹤器。”傅巡低聲道,“以防萬一。”
……
……
另一邊,水氣氤氳的浴室內。
“呼。”江遲遲關上熱水,像小狗甩毛一樣甩了甩頭發,發梢的水滴飛濺。
擦干身體后穿上干凈柔軟的睡衣,江遲遲走出浴室,對外面喊道:“傅哥,我洗好了。”
沒有得到應答,江遲遲把毛巾頂在腦袋上,便向開著燈的陽臺走去。
“傅哥。”江遲遲探出個頂著毛巾的腦袋,“洗澡嗎?”
“這就來。”傅巡轉過身,臉上已恢復了如往常一樣慵懶隨性的神情。
“怎么不吹頭發?”傅巡無奈地說道,“把腦袋縮回去,容易著涼。”
怎么還和五年前一樣,像個小孩子。
“懶得吹。”江遲遲縮回屋內,用毛巾擦著頭發,說道:“快去洗澡吧……你抽煙了?”
江遲遲皺了皺鼻子,說道:“這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傅先生。”
“突然癮犯了。”傅巡聞了聞衣領,“吹過風后,還是有點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