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休息好了,就不會多想了。
也不會……以為自己能夠擁有那些,從未用擁有過的東西。
“麻煩你送我回去,傅……”江遲遲頓了頓,隨即以一個平靜到反常的語氣說道:“傅先生。”
話落,他徑直向前,推開門離開了畫廊。
江遲遲知道自己不應該失禮——傅巡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個聯姻對象。
就連傅巡昨夜對他說的那句愛,他都沒有正面回應。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只因為傅巡在這里流露出了對那位初戀的愛,就拂袖而去呢?
可江遲遲不愿意。
繼續呆在那里……只會讓他感到窒息。
真可笑啊。
只因為對象是傅巡,他就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想任性地離開。
可昨晚才剛剛向他說過愛的傅巡,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裝著的明明是另一個人。
即使過了這么年……傅巡的深情,也還留在那位初戀身上。
多可笑。
昨晚傅巡將他抱在懷中,低聲對他說愛的時候,他本來是不信的。
可他想要相信。
當傅巡溫柔地吻他,對他說永遠會愛他的時候……有一瞬間,他是那般迫切、又那般渴望地想要相信。
那一瞬間的沖動太過強烈,強烈得他分不清眼前的虛實,也看不清男人的心意。
如果昨晚……他沒有那一瞬間的動搖的話,現在,是不是會好受一點呢?
江遲遲走出了公寓,靠在門外,緩緩捂上了自己的胸口。
片刻后,江遲遲輕聲自言自語道:“好難受……”
為什么,他會這么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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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巡看著江遲遲離開時有些匆忙的背影,緩緩皺起了眉。
傅先生?
在剛重逢的時候,江遲遲確實這樣叫他,并且叫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開始,這個稱呼只是江總對于“禮儀”的執著,而到了后來,又變成兩人之間的一種特殊的情丨趣——最初江遲遲只是嚴肅又正經地這樣喚他,逐漸地,又會在被他逗得羞惱時這樣喊他。
傅巡喜歡看他一臉正經地喊他“傅先生”的樣子,也喜歡他被自己逗得不行后咬著牙羞惱地喊出的“傅先生”。無論是哪種樣子的江遲遲,他都覺得可愛。
所以,傅巡從不覺得“傅先生”這個稱呼令他厭煩,反而十分喜歡。
可無論什么時候,江遲遲都沒有用過這種冷淡又疏離的語氣,喊他“傅先生”。
就像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冷淡得多一分都嫌浪費。
傅巡看著江遲遲走出公寓,眼底浮上了幾分淡淡的迷茫。
他的遲遲,忽然間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他今天的安排,仍然有不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