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挽星見他臉色不對,連忙換了個話題,語氣故意輕松了些:“誒不對啊許睡,你不是說,包養這件事本身是公平的嗎,得到一些就要失去一些,怎么?現在改變看法了?”
許睡搖了搖頭:“這件事的公平是建立在自愿的基礎上的,自愿簽訂這個協議,那自然公平,昨天晚上那種……”
他的臉色冷了些:“那叫強女干。”
常挽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后又擺了擺手:“行了,事情過都過了,你再怎么想也改變不了了。”
“別想了,我去給你買午餐,吃完了我們也該回劇組了。”
許睡懨懨地應了一聲。
只是他沒想到,巧得不能再巧了,他剛回到劇組租的酒店,就在酒店的電梯門口遇到了昨天晚上才見過的李嘉。
他已經脫了昨天晚上穿的服務生制服,現在身上是一件有著些許褶皺的牛仔外套,眼睛底下泛著一圈青黑,臉上沒什么表情,看著麻木又讓人覺得難受。
看到許睡過來,他也沒有別的神情變化,就像是沒看到這電梯門口多了個人一樣,木木地等著電梯門打開。
許睡胸口頓時就像被人塞進去了一團濕答答的棉花,又沉又悶,他嘴唇動了動,但是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默默閉上了嘴。
電梯門開了,李嘉沒有像平時一樣帶了點諂媚地讓他先進去,許睡跟在他身后,按電梯的時候無意中瞥了一眼鏡子,倏地視線一頓。
李嘉的脖子側面,有一個帶著血絲的牙印。
他抿了抿唇,想了想,還是低聲喊了一聲李嘉。
后者慢吞吞地抬起頭來,黑黝黝地眼睛通過鏡子看向了他。
許睡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側面:“你這里……”有個牙印。
后面半句他沒說得出口。
李嘉愣了愣,然后木納地伸手去摸了摸,低低地應了一聲:“哦。”
許睡沉默。
電梯箱里面的空氣似乎變成了半固體,粘稠得讓人覺得生理性的不適。
許睡又有點想吐,嘴里一直流清口水。
他想伸手去揉一揉自己的胃部,但是又礙于還有個人在場,他頓了頓,好歹深吸了兩口氣把惡心的感覺壓了下去。
不過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許睡有些煩躁地咬了咬下唇,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后才又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
對不起,在那種時候,我無能為力。
聽到這句話,李嘉的反應才大了些。
他轉頭略帶著一點詫異地看向了許睡,隔了一會兒,好像才明白了他為什么會說這句對不起。
他頓了頓,又覺得有點無所適從,別開了頭,恢復了剛才的平靜。
他的聲音很低也很啞,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跟他平時是同一個人:“不關你的事。”
許睡閉上了嘴。
他心里沉悶得要死,李嘉的樓層比他低,他看著李嘉腳步有些不穩地走出電梯,胃里翻騰得緊。
他一進房間就癱到了床上,可能是因為他昨天晚上沒回來睡,所以床上他的信息素味道淡了一些,相反,alpha暖洋洋的信息素充斥在整個被子里,讓他舒服得瞇了瞇眼睛。
omega嬌氣的身體被alpha的信息素安撫,許睡好受多了,接著就是覺得又累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