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還沒有徹底亮,朦朧的晨光透過濃濃的霧氣印在了窗簾上,把后者映襯得仿佛像是會發光。
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然后一下子把自己扔回了床上。
他把腦袋放得很空,不過慢慢地,他腦海里竟然又浮現出了江暮南剛才的那句話:“你他媽的什么都瞞著我”。
這句話他昨天也說過,當時他回的是那個時候他還小,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其實不是這樣的。
最起碼,并不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至少他還有些映像,在他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家里突然多了一個哥哥,他問他媽媽那是誰,他媽媽只含糊著回了他一句“別人家的小孩兒”。
那個時候他家里鬧得很兇,他爸爸突然想把外面的幾個私生子接到家里來,他媽媽整天都在鬧,有一次他們兩個吵架,他媽媽說這家里有一半是我的東西,憑什么要分給那幾個私生子,他爸爸氣急,逮著那個“別人家的小孩兒”說:“你他媽的不是也帶了個小孩兒回來嗎?”
他媽媽氣得一邊砸東西一邊哭著喊:“你以為我想的嗎?要不是為了他媽留給他的20%的股份,你以為我用得著幫別人養孩子?!”
他爸爸回:“誰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別人的孩子。”
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這位“別人家的小孩兒”,原來是他大姨的孩子。
對了,那個孩子就是傅時衍。
在他的記憶里,他大姨和他媽媽的關系好像也還是挺好的,她們雖然不經常走動,但是每次見面都表現得特別親。
所以他都不知道為什么,他媽媽從來沒有教過他要喊傅時衍哥哥,甚至會讓他離傅時衍遠一點,還告訴他因為他是“禍害喪門星”。
還有一件事,他記得在他小學五年級那年,傅時衍六年級,他當時考差了,就逼著傅時衍學他媽的字跡在試卷上給他簽字,后來被發現了,他被罵了兩句,而傅時衍卻被他媽大雪天的罰跪在外面的雪地里。
他當時其實也看不太過去,但是他媽給他開了電腦讓他玩兒游戲,并說跪兩個小時小小的懲罰一下就讓他回來。
他也被罰跪過,只不過他是跪在墊子上跪了十多分鐘就起來了,他以為這應該差不了多少,所以當時就沒說話。
他媽讓他兩個小時后提醒她去把傅時衍叫起來,當時他在打游戲,后來直接就忘了這件事,他也不知道傅時衍是什么時候回來的,只知道后面好多天都沒看到他,后來聽做飯的阿姨說,他才知道,那段時間傅時衍都在醫院里。
再后來,他長大了一點,也懂了什么叫冷暴力和虐待,他才隱約感覺有點心虛。
這也是他為什么現在都不敢面對傅時衍的原因。
不過。
盛隨長長地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怎么說呢,可能就是因為他媽沒有太過溺愛他,現在傅時衍才能在娛樂圈混到這個位置,他們家也不算太對不起他。
初冬早晨的窗外薄霧朦朧,暮光透過霧氣照進了房間里,房間里隱約多了幾絲光亮。
許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愣了愣,實在沒想到自己醒得這么早,然后下意識地往身后alpha的懷里拱了拱。
他沒想到,下一瞬,他就聽到了旁邊alpha微微帶著些啞的聲音:“醒了?”
許睡模模糊糊的唔了一聲,然后轉過身把腦袋往alpha的懷里一埋。
“怎么跟只兔子一樣,”傅時衍低低地笑了笑,溫熱的手掌穿過他細軟的發絲摸了摸他的腦袋,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背輕哄:“上午沒有戲,再睡一會兒?”
小omega黏糊糊地“嗯”了一聲,臉頰在他的睡衣上胡亂蹭了蹭,但是跟著,又悄悄地抬起了還帶著睡意的杏眼:“你在看什么?”
剛才他還沒有注意到,alpha眉目清明,半倚著床頭,腰腹上還放著一本攤開的書,看起來不像是才醒的樣子。
許睡微微皺了皺眉,昨天晚上他們拍夜戲睡得遲,所以今天上午他們都沒有戲,這人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傅時衍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把書的封面翻給小omega看。
許睡愣了愣,接著白皙的耳朵刷的一下就紅了。
只見書封上清楚的寫著幾個大字:“omega孕期膳食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