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李都尉,今夜之事,俺楚天銘記在心!”楚天笑著拍了拍身上略微有點皺褶的衣衫,向鏖戰中的凌福、李嘯鯪拱了拱手:“日后兩位切記,千萬不要靠近白蟒江,否則有個江心失足、坐船沉底的勾當,可怪不得咱爺們!”
李嘯鯪、凌福的心頭同時一沉。
兩人手上的動作同時慢了一下,向自家下屬看了過去。
凌氏三百余悍卒圍住了數十州兵、十五州兵鐵甲騎兵,雙方正拼了個不上不下。凌氏悍卒在人數上、裝備上占了優勢,但是在戰斗經驗和手段上卻比州兵弱了一截。
火箭上的油布團已經快燒盡了,黯淡的火光照得戰場一片黑影亂晃。
人影交錯,吼聲如雷。刀劍撞擊在一起,長矛刺在鐵甲上發出刺耳的響聲,大斧劈砍鐵盾,沉悶的聲響總伴隨著骨裂聲。不時有鮮血灑在地上,官道上的黃沙已經被鮮血浸透,在燈火下變成了一片詭異的紫黑色。
州兵的戰力超出凌氏私兵一截,雙方往來交錯、相互攻守,正正拼了個平手。
不時有州兵被凌氏悍卒擊中,卻往往只傷不死;而州兵白虎殺陣怒吼咆哮,在殺陣的加持下,士卒交錯間白虎虛影一閃,凌氏悍卒一旦被兵器擊中,或者重傷,或者倒斃,十人中只有一二人僥幸輕傷。
雙方你來我往,猶如牛皮糖一般死死纏在一起。
誰也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對付楚天,李嘯鯪和凌福也正糾纏在一團,同樣空不出手。如果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楚天離開,李嘯鯪和凌福都覺得好似大口吞了一把蒼蠅,這心里面怪難受的!
凌福怒極而笑,手中蛇骨鞭狠狠打了幾個旋兒蕩開了黑氣彌漫的長戟,朝著密林中正在裝填怒焰沖的十四條大漢厲聲喝道:“不惜代價,截殺楚天!今日若是被他逃了出去,我凌氏還有臉見人么?”
怒焰沖每一次發射,筒體急速升溫,之后都要散熱一會兒才能發射第二次。
密林中的大漢們心無旁騖的幫怒焰沖散熱,然后裝填了第二發鐵矛。剛剛準備妥當,他們正準備朝著州兵陣列中轟上一輪,凌福的命令則讓他們將目標鎖定了楚天!
這原本是足以改變戰場局勢,讓李嘯鯪麾下州兵大敗虧輸的機會,凌福卻讓這些大漢將目標對準了楚天。李嘯鯪的臉劇烈的抽搐了一下,隨后樂不可支的咧嘴笑了起來。
楚天已經邁著輕快的步伐向白蟒江口奔去,說話間他已經走出了十幾丈遠。
黑松林中火光一閃,十四條大漢遵從凌福的命令,將怒焰沖瞄準了楚天。就在他們激發怒焰沖的一瞬間,一條體型堪比大牯牛的黑影突兀的從他們身后密林中沖出,尖牙利爪猶如暴雨一樣突然降臨。
平日里楚天當做坐騎的老黃狼嘶吼著從密林中沖了出來,他大嘴張開,足以一口吞下兩個人頭的血盆大口內獠牙密布,碩大的腦袋一甩,就有三四個人頭被他一口咬掉。
蒲扇大小的狼爪上彈出了將近一尺長雪亮如刀的爪子,老黃狼‘嗷嗷’有聲的揮動著碩大的爪子一通亂拍亂抓,每一擊都有萬斤巨力,十幾個壯漢被它狼爪一拍就骨斷筋裂吐血倒地,身體更被鋒利的爪子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