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蛟弩,殺蛟弩!和怒焰沖一樣的管制利器,打造難度比怒焰沖還要高出兩等!”李嘯鯪看著黑黝黝的林子,看著那些紋絲不動的大青狼嘶聲怒吼:“是誰?是誰?乢州城,誰有這么大的手筆拿出殺蛟弩來?”
李嘯鯪的心中不僅僅是驚惶和疑慮,更多的是驚恐和畏懼。
和怒焰沖不同,怒焰沖堪稱傻大笨粗的玩意兒,好些秘術師都能打造,而且鍛造的難度并不高。凌氏固然找到了異人鍛造怒焰沖,司馬太守出身的家族,也沒少偷偷摸摸的做這等事情。
但是殺蛟弩的技藝難度就不僅僅是上了一個臺階,殺蛟弩的機括精細異常,所使用的秘術技巧更是精妙精致,尋常秘術師根本難以弄清殺蛟弩的結構奧秘,就算弄到了圖紙,也難以找到合適的鑄造師將其打造出來。
司馬太守身后的家族,也沒有這個力量鍛造殺蛟弩!
今夜居然還有第三方人,在背后做那黑吃黑的勾當。
而且他們的勢力是如此的強大,他們掌握了司馬太守都沒能掌握的力量。
李嘯鯪猛地回頭看向了楚天。
四條大青狼死死咬住了趙黑虎的手腕和腳踝,趙黑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機會,李嘯鯪轉過頭來的時候,楚天正一劍洞穿了他的胸膛。
青色劍光猶如一團流動的琉璃鬼火,刺得李嘯鯪的眼睛刺痛異常。
趙黑虎,司馬太守背后家族的家將,對司馬太守最為忠心的州兵校尉,在大晉也算是軍方高級軍官的一州校尉,楚天擊殺他的時候,表情居然和殺死那些凌氏的私兵沒什么兩樣。
如屠雞鴨,沒有絲毫情緒變化!
殺趙黑虎都是如此這般,那么殺他李嘯鯪呢?
李嘯鯪感到了一股極大的侮辱,他聲嘶力竭的朝著楚天厲聲怒吼:“楚天,楚檔頭!你絕對不只是一個魚行檔頭!讓本將死得明白,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天收起八面劍,緩步走回了車隊旁。
他向車廂下望了望,那些車夫和力夫被他剛剛連續兩聲虎吼轟暈了過去,此刻所有人都還是口吐白沫的昏厥在地。滿地鮮血浸透了官道上的黃沙,這些車夫、力夫身上衣衫都被鮮血浸透,看上去鮮血淋漓很是嚇人,實則沒有一個人受到半點兒傷。
“嚇,兄弟伙沒事就好。這群賊男女都是家里的頂梁柱,死一個,咱白蟒江三大魚莊里就要多一個寡婦,阿雀又有得忙了。”楚天嘆了一口氣,挺起了腰身,雙手拍了拍袖子,很沉穩的問李嘯鯪:“李都尉,死則死矣,哪里有這么多廢話呢?”
楚天面帶微笑,衣衫干凈,風平浪靜的就好像一個去舅舅家做客的少年,盡顯從容大度。
他根本不像是剛剛親手格殺了數十名凌家的私兵,不像是剛剛手刃了一員乢州校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