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幾年的火氣,這一次總算是找到了瀉火的機會。
“周流云,周學士!”司馬追風笑得格外燦爛,心情也是極其的愉悅:“你白鷺書院好大的胃口,居然看中了吾的太守之位,真當我司馬氏是好惹的么?”
“你回轉乢州不過數日功夫,就和凌氏沆瀣一氣,難不成,你還妄圖一口將吾的太守之位,還有楚氏偌大的家業一口吞下?真個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哈!”
“且看這次,吾取了那一萬五千兩赤金,你凌氏心痛不心痛!吾滅了你凌氏的數百鐵甲私兵,你周流云是何等感受!”司馬追風笑著端起一盞香茶,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馥郁雋永,果然好茶,果然好水,果然好火候!”
雙手端著茶盞,司馬追風笑看著幾個追逐嬉戲的小妾,慢悠悠的感慨道:“只是這唯一讓吾看不透的就是,你周流云眼巴巴的回了乢州,第一個找上王麒校尉,卻是為何?那王麒手中,有什么值得你下手的好東西么?”
正在思忖中,‘咚’的一聲巨響,驚龍鼓聲猶如雷霆炸響,震得太守府后花園的池水無風掀起了半尺浪花,一條條黑的、白的、紅的,色澤艷麗、體型富態的大錦鯉嚇得從池水中竄了起來,好幾條珍貴的錦鯉一腦袋杵在了池塘邊的嶙峋湖石上,撞得腦漿崩裂慘死當場。
司馬追風的幾個小妾被炸響的鼓聲嚇得身體一哆嗦,手中抱著的綠眼貓兒‘嗷嗚’一聲怪叫暴跳而起,鋒利的爪子狠狠的劃過她們的手臂,當即就有血水滲了出來。
幾個生得花容月貌的小妾一跤摔倒在青苔斑斑的花園小道上,哭哭啼啼的看向了司馬追風。
司馬追風也被突然炸響的鼓聲嚇得渾身一哆嗦,一團紅光在他掌心一閃而過,‘嗤’的一聲一盞香茶連同茶葉都瞬間蒸發,沒有一絲殘渣留下。
“什,什么東西?”司馬追風清癯的面孔微微扭曲,怒聲呵斥道:“什么動靜?”
一名身穿黑色長衫,面容枯瘦的老人快步來到司馬追風身后,恭謹的回稟道:“老爺,前面傳來的消息,那個魚行檔頭楚天的屬下,名叫阿雀的敲響了驚龍鼓,說是要報官哩。”
老人的眼皮一翻,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團綠油油的詭譎幽光:“嘻,聽看門的護衛說,那阿雀口口聲聲說什么殺人了,死了好多人,楚天的金子被人奪走了。”
“楚天的金子被人奪走了,殺人了,死了好多人?”司馬追風呆了呆,然后‘哈哈’一聲大笑:“李嘯鯪不愧吾對他的看重,這事體,辦得漂亮,辦得干凈利落!”
將茶盞放在身邊花容失色的侍女手中,司馬追風突然皺起了眉頭:“怎生搞的?怎么還留了活口來報官呢?李嘯鯪實在是太不小心了,怎么能留下活口?哼,看來,他頗有點恃寵而驕,吾得好好敲打敲打他才行,辦事如此拖泥帶水,以后還怎么敢讓他承擔重任?”
黑衣老人笑了笑,不吭聲。
司馬追風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長衫,淡淡的說道:“罷了,升堂罷,吾怎么也是乢州太守,這等案子,也該出面問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