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麻煩就麻煩在,有不明身份的人出手了。
一尊疑似‘天君’級的高手,帶著一支莫名的武裝,全殲了凌氏私軍、司馬太守的州兵,以及十幾個見財起意的大戶人家派出來的護衛。
捎帶著,這位疑似‘天君’級的高手,還把楚氏派來打探消息的供奉宮白露順手給滅殺了!
這個案子的關鍵,就在于找到那位‘天君’級高手,或者找到他的屬下也可以。
這案子真個不復雜,圍坐在這茶桌邊的三個人里面,就有兩個人明了其中的前因后果。
但無論楚頡還是司馬追風,他們都不能、也不愿說出他們知道的真相。
沉吟許久,司馬追風輕輕一揮手,向阿雀呵斥了一聲:“此案,本太守受理了。這案子,簡單明白,又是鎮三州巨寇做下的血案。你家的金子,也是那伙巨寇劫走了。”
阿雀眨巴著眼睛,帶著一絲恐懼、一絲震驚、一絲不可置信,滿臉淚水朦朧的看著司馬追風。他好似已經被司馬追風說出來的這個事實給震驚了,給嚇住了!
“本官忝為乢州太守,自有守土安民之責。那鎮三州巨寇膽敢侵入乢州境內,犯下如此血案,本太守定然不肯與他們善罷甘休!”司馬追風站起身來,背著手,擺出了一副極其威嚴、極其惱怒的嘴臉,一股莫名的氣息化為沉重的壓力,沉甸甸的壓在了周圍所有人的身上。
阿雀好似承受不住司馬追風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他‘噗’的一下趴在了地上,額頭死死的貼住了地面:“那太守大人,咱家的金子呢?”
司馬追風厭惡的看了阿雀一眼,就好像翱翔在天空的神龍俯瞰地面上的一灘狗屎一樣厭惡的掃了他一眼:“等剿滅了鎮三山巨寇,查抄了他們的贓物,你們被劫走的金子,自有分說。”
大袖一揮,一道惡風貼著地面席卷而來,掀起阿雀瘦削的身體,將他吹得向后滾出了七八丈遠:“這里,沒你的事情了,回去好生休養吧!作為案子人證,在這件案子破案之前,你不許離開乢州地界,可明白了么?”
阿雀抬起頭來還要說些什么,幾個太守府的護衛拎著棍棒沖著他一通亂打,打得阿雀‘嗷嗷’慘叫,忙不迭的抱頭鼠竄而去。
“無知小民,只知道惦記著那些許阿堵物,卻不知道,那鎮三州巨寇居然侵入乢州,這才是真正要緊的事情。”司馬追風悲天憫人的長嘆了一聲,轉過身肅然向楚頡拱了拱手:“楚少主,這件案子,怕是要楚少主多多配合才是。”
楚頡把玩著手中茶盞,過了許久才緩緩點頭:“事關宮供奉之死,這件事情,我楚氏義不容辭。”
一旁紫簫生手指靈巧的把玩著手上的大扳指,笑呵呵的開口問道:“可是,楚少主,司馬太守,這案子擺明了是鎮三州巨寇干的,太守大人何不統轄大軍,犁庭掃穴,剿滅這群悍匪呢?”
楚頡和司馬追風同時一滯,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看向了紫簫生,同時在心里暗罵了一句。
這紫簫生,究竟是真個癡呆,還是故意挑事呢?
乢州城方向,突然一陣沉悶的蹄聲傳來,大群身穿黑衣,外罩大紅披風的廷尉府所屬陰沉著臉,在周流云的帶領下策騎狂奔而來。
“滾開!”周流云一聲怒吼,手中馬鞭用力一揮,兩個想要攔下他的州兵百夫長就打著轉兒飛了出去。
楚頡、司馬追風的面孔驟然鐵青,眼睜睜的看著周流云帶著大隊人馬在他們面前狂奔而過。
無數煙塵飛起,紛紛揚揚灑在了茶桌上,落進了茶盞中。
紫簫生呆呆的看了看茶盞中的塵土,突然抬起頭來笑著叫了一聲:“喂,周兄?喂?周兄?跑這么快干嘛?死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