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姑不解紫簫生的問題是什么用意。
但是紫簫生這么一問,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過去的那些事情。
“你本名杜青墨,大晉杜氏唯一的血脈了呵。真夠慘的,杜氏世世代代為大獄寺效力,也就是為大晉效力,十八年前被扣上了造反的罪名,家中男丁喪盡。”
“你矢志復仇,并要查清十八年前的冤案真相,為你杜氏洗刷罪名?這案子的關鍵,就是十八年前,在江馗府邸上被殺的大獄寺巡查判官杜玉?你的兄長?”
“噢,你兄長的任務,是負責押送一員要犯返回大晉京城?那要犯也一并被殺,惹怒了要犯師門白鹿書院?書院山主聯合其他幾大書院聯手,這才給杜氏扣上了擅殺大臣、圖謀不軌的罪名?”
“啊呀,這些事情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和楚天的關系!”
“嗯,紅姑是你兄長未過門的妻子?望門寡么這不是?十年前,你和紅姑帶了幾個忠心耿耿的老家臣,來到岷州調查十八年前的案子真相?那時候你才十六歲呀綠姑,現在你二十六了,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
“咳咳,老姑娘什么的不重要。你在岷州動用大獄寺的力量開設善堂,搜羅民間孤兒,將他們培養成大獄寺的密探,逐年滲透乢州,調查當年之事?”
“真是有夠不容易的。”
“讓我看看,楚天在你們手上學了些什么。嗯,刺探消息,殺人放火,也教他們讀書識字?只是最簡單的讀書識字?楚天一直沒接觸樂器?噢,到了乢州后,每次去向紅姑匯報情報,會偶爾彈幾下琴?”
“這也沒道理,他,他,那琴藝可不弱,偶爾彈幾下,怎能奏出那等琴音?難不成,這小子還是天才?”
眸子里幽光一斂,紫簫生很是失望的看著渾身僵硬的綠姑輕聲自語:“沒什么不一樣啊,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密探頭子!”
突然,紫簫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他嬉笑道:“我真是糊涂了,管他這故事從哪里來的,總之,這是一個好故事,這曲子,是好曲子。”
深沉的看了綠姑一眼,紫簫生風風火火的轉身就走:“嚇,他要問楚頡的什么事來著?趕緊找到那小子,不然還說我賴賬呢,我紫……是賴賬的人么?”
紫簫生沖出了小樓,綠姑身體微微一抖,這才從某種無法言喻的空白境界中回復。
剛剛紫簫生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綠姑只覺整個人從身體到靈魂都一片空白,她無法感知任何東西,無法有任何念頭生出,有一種可怕的力量侵入她的身體和靈魂,讓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好似被清水狠狠的洗刷了一遍。
“我這是……”綠姑駭然看著闖出小樓的紫簫生。
但是她腦子里微微一眩暈,剛才的那種可怕的感覺,還有關于那種可怕感覺的一切記憶瞬間消失了。綠姑就記得紫簫生風風火火的闖入了小樓,問了她一句關于琴藝的問題,然后還不等她回答,又匆匆的沖了出去。
“這人,頗有古怪。”綠姑皺著眉頭看著又一次打得外面莽荒戰士人仰馬翻的紫簫生,輕聲的自言自語:“得讓人趕緊查查,大晉可有一個世家是姓紫的么?”
紫簫生來去如風,一進一出的功夫,上千強悍驍勇的莽荒戰士被他打翻在地,雖然都不是什么要命的傷勢,也多有人扭傷了腳踝、或者手腕脫臼、或者肩膀關節被打掉了。上千人躺在地上哼哼,一個個怒罵連天,紫簫生早就去得遠了,也聽不到他們的咒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