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站了起來,靜靜的看著西方那片山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頭一寸一寸的偏向西方。當金色的日光逐漸變得暈紅,太陽只有半張面孔掛在西邊山頭上的時候,晚霞漫天,血光如水灑遍了整個大地。
兩千多莽荒騎士歡天喜地的笑著,一路吹著尖銳的口哨聲回轉。
在他們身后,是密密麻麻一大片,猶如黑色潮水一樣的人流。這些人一個個衣不遮體,更有好多人直接就是光著身體、拎著各色古怪的工具跟著大隊狂奔。
隔著老遠的距離,楚天都能感受到這一望無邊的人群上空散發出的滔天怨氣。
“這是,楚氏的礦奴!”站在楚天所在的大石下面,同樣瞇著眼向遠處眺望的阿雀突然說道。
阿雀擁有異類血脈,他的一對兒眼睛視力驚人。隔著數十里距離,天氣晴朗、空氣無塵的情況下,楚天只能看到楚家堡南方丘陵地帶的大致動靜。
但是阿雀卻能清楚的看到那片戰場上的好些細節,在天氣狀況最理想的情況下,阿雀甚至能看清戰場上那些戰士大致的動作,分辨出他們模糊的五官。
所以雖然黃昏光線暗淡,阿雀依舊能看出那些人是楚氏礦場的礦奴!
衣不蔽體、骨瘦如柴,好些人瘦得就和骷髏鬼一樣,這些人都是楚氏的礦奴。他們手中的那些金屬工具,就是他們挖礦的器具。
阿雀還看到了,好些礦奴的腰間,用草繩掛著一顆顆血肉模糊的人頭!
“楚家堡遇襲,楚頡下令抽回最近那些礦場的礦場護衛回防楚家堡,但是他忽略了那些礦場的礦奴平日里飽受折磨,那可是一座要命的火山!”
楚天緩緩說道:“現在,火山爆了,這些礦奴,應該是楚氏在西邊山里最大的那座寒鐵礦的礦奴吧?”
被那些礦奴掛在腰間的腦袋,想必就是楚氏留守礦場的那些倒霉護衛和礦場總管了!
嘶吼聲震天,隔著數十里地都能清晰聽到。
楚天看到有一隊人馬從莽荒本陣中迎向了這些礦奴,雙方不知道說了什么,但是沒兩句話的功夫,那些礦奴就猶如瘋魔一樣鼓噪怒吼著,呼嘯著向楚家堡沖了過去。
黑壓壓起碼有十萬礦奴在沖鋒!
他們衣不蔽體、骨瘦如柴,身上毫無甲胄,手中更只有鋤頭、鐵鍬等簡陋的工具。
面對城防森嚴的楚家堡,瘋狂的礦奴們毫無畏懼的沖了上去,他們嘶聲咒罵著,問候著楚氏的十八代先祖,浩浩蕩蕩的沖到了楚氏的護城河旁。
瘋狂的礦奴們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水流湍急的護城河,竭力的向城墻游去。
又是一聲梆子響,楚家堡的墻頭上,無數的弓箭手站了起來。他們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瘋狂的、一望無邊的礦奴,拉開手中強弓,黑壓壓的箭雨傾瀉而下。
大片大片的礦奴被箭矢射穿了身體,他們枯瘦的身體根本擋不住強弓射出的箭矢,一支箭矢輕松能射穿他們三四個人的身體才會耗盡了所有的力量。
護城河瞬間成了血色,礦奴們卻毫無畏懼的,繼續向楚家堡的城墻沖去。
一**箭雨不斷落下,數千名幸運的礦奴已經撲到了城墻下,攀上了護城河的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