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堡前,殺聲震天。
山嶺猛犸大聲嘶吼著,巨大的象牙上黃光閃耀,碩大的符文在象牙上若隱若現。隨著山嶺猛犸的每一聲嘶吼,它們身體前方都會憑空凝現大小不一的巨石,猶如炮彈一樣向著楚家堡亂打亂砸。
暴風雨一般的巨石傾瀉而下,楚家堡上空無數圈水波一樣的漣漪蕩漾,灰色的電芒猶如漁網在空氣中急速的跳動震蕩,將山嶺猛犸凝聚的巨石炸成一團團濃密的黃霧。
站在山嶺猛犸背上的莽荒族老們面色冷肅,嘴唇微微蠕動,不斷念誦著咒語。
不時會有一聲暴雷炸響,或者是一團狂風飛出,或者是一道水缸粗細的電光激射,又或者一團團直徑丈許的火球猶如飛火流星從天而降。
莽荒族老們的秘術攻擊綿綿不絕,楚家堡城墻上同樣出現了一批秘術師,不斷施展秘術將莽荒族老們的攻擊擋了下來。
楚家堡出動的秘術師數量只有莽荒族老的一半不到,但是借助城防結界的威力,楚家堡的秘術師們在局面上并不顯弱。
在山嶺猛犸和莽荒族老的掩護下,大隊大隊的豪門私兵有氣無力的嘶吼著,低著頭、舉著盾牌,小心翼翼的向楚家堡發動一波一波的沖擊。
每一次這些豪門私兵都是沖到距離城墻數十丈遠的地方,遭遇一波箭矢打擊后,就立刻調頭就走。他們逃走的速度甚至比箭矢飛行的速度還快,城墻上一波箭雨落下,每每只能留下三五十個傷兵,無法對他們造成更大的傷害。
和豪門私兵們的表現迥異的,是那些不斷從各處礦場趕來的礦奴。
衣衫襤褸、遍體鱗傷的礦奴們憤怒的嘶吼著,猶如一群瘋狂的野獸,在豪門私軍的兩翼對楚家堡發動了舍生忘死的進攻。私軍們進攻的時候,他們在進攻;私軍們后退的時候,他們在進攻;私軍們被督戰隊一通砍殺訓斥后,重新沖上來的時候,礦奴們還在進攻。
有進無退,渾然不顧自己的性命,礦奴們的尸體逐漸將楚家堡外的護城河堵塞、填滿,逐漸的,他們能夠踏著同伴的尸體,直接沖到楚家堡的城墻下。
城外大營中,嬴秀兒在十幾位族老、數百護衛的簇擁下,登上了一座修建在小山包上的望臺,她手持一支用赤銅鑄造,兩端鑲嵌了打磨精美水晶片的千里鏡,神色輕松的眺望著楚家堡外的戰局。
“少主,傷亡太大了。”一個莽荒族老在嬴秀兒身邊輕聲說道:“短短兩個時辰,就折損了一萬多人馬,這傷亡,太大了。”
嬴秀兒許久沒吭聲,她身邊的一眾族老和護衛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的屏住了呼吸。
過了許久許久,嬴秀兒放下千里鏡,很輕松的說道:“傷亡太大了一些?我們的族人,可折損了一個么?”
剛才說話的族老呆了呆,用力的搖了搖頭:“我族的兒郎,并無折損一人!”
嬴秀兒輕輕說道:“那么,繼續進攻!我很好奇,環繞整個楚家堡,若般大的一座防御結界,每一時、每一刻燃燒的靈晶得有多少?他們楚家堡再財大氣粗,他們能支撐這個結界全力燃燒多少天呢?”
輕輕一笑,嬴秀兒抿了抿紅潤的嘴唇,輕輕笑道:“我們掌控了乢州、岷州、邙州幾乎所有的頭面人物,所有大家族掌握實權的大人,都在我們手中。我們可以肆意的消耗三州的人力、物力。若是集中三州之力還無法攻下楚家堡……起碼,蒼龍脫殼圖,可以激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