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紫簫生、楓姨身體巨震,滿頭長發一根根筆直豎起猶如雷劈一般,他們身邊罡風大作,一**可怕的力量蓄勢隱隱,紫簫生身后里許長短的一截河流突然凝滯,每一滴水珠、每一點浪花都凝固在了空中。
“這,這,這!”紫簫生、楓姨的眸子里幽光閃爍,他們的眼珠似乎都在打旋。
大晉之外的風景如何,楚天不知道。
但是大晉境內,那些文人騷客的詩詞,在楚天看來卻是古板、刻板到了極致。
或者四字一句,或者五子一句,講究嚴格的前后格律對仗,每一句、每一字都好似泥雕木胎,嚴苛得不近人情。饒是大晉的文人騷客將無比華美的辭藻堆砌在了這些死氣沉沉的格律詩句中,他們的詩句依舊好似棺木中的僵尸,饒是涂抹了無數的胭脂、口紅,依舊不見生氣。
這一曲《將進酒》氣勢恢宏、浪漫豪邁,猶如一條大河天上來,將大晉那古板、刻板的文風沖刷得支離破碎,饒是誰第一次接觸到,都會被這千古美文震得七葷八素,一如此刻的紫簫生和楓姨。
“這,這,這青蓮居士究竟何等人也?”紫簫生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若他還活著,上天下地,也要將他抓出來,一定要將他收為家臣,天天寫這些,寫這些,寫這些……寶貝兒!”
一縷亮晶晶的涎水順著紫簫生的嘴角淌下來三寸多長,楚天看到了,但是楚天故意不吭聲。
他慢慢說來,也是為了故意給狼妖群一個休息、消化的時間,一本《長生殿》,他慢悠悠的說了足足有兩個時辰。
“卻說那天子和那貴妃之事,后人聞而有感: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
含情凝睇謝君王,一別音容兩渺茫。
昭陽殿里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
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
惟將舊物表深情,鈿合金釵寄將去。
釵留一股合一扇,釵擘黃金合分鈿。
但教心似金鈿堅,天上人間會相見。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愿作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楚天最后兩句一出,紫簫生臉色驟變,身后大河上突然掀起了一股高達百丈的巨浪,巨浪炸開,無數水花墜落,聲勢猶如毀天滅地好不恐怖。
楓姨則是身體劇烈震蕩,她嘶聲道:“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一口血噴出,楓姨臉色慘白看著楚天,她瞳孔縮小猶如針尖,面色慘厲真個猶如深夜見鬼一般。
見到紫簫生和楓姨如此情形,楚天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狠狠的在他們心頭補上了一刀,足以讓他們銘記良久,讓他們許多年都難以忘懷的一刀。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紫簫生的眸子里紫氣大盛,更是失魂落魄的不斷翻來覆去的念叨。
“十年生死兩茫茫……千里孤墳……縱使相逢應不識……”
楓姨則是呆呆的看了楚天許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道紫影閃過,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楚天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笑了幾聲。
“紫兄,這故事,可是皇家之事?可是凄婉得厲害?看,楓姨都聽哭了嘛,你要說不凄婉,可得摸著良心說話啊!”
“呃,皇家之事,如此凄婉,你說的大造化呢?”
紫簫生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陣,突然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來:“楚檔頭,你這俗人,好生煞風景,該打!”
‘咚’的一聲,紫簫生身形一閃,楚天胸口劇痛,‘哇’的慘叫著被一腳踢飛了十幾丈外。